老太太還是記憶里的模樣,瘦瘦小小的身子,圓圓的臉,一頭利落的短發,那雙三角眼透著精明。只是白頭發比以前多了不少,臉上的皺紋也更深了。
聽小區里的人議論,老太太雖然偏心老二,可在老二家過得一點都不。
洗衣做飯、操持家務,全是她一個人的事兒。
不過沈清寧心里清楚,這都是她自己種下的因,結下的果,純粹咎由自取。
沈老太太察覺到沈清寧正盯著自己看,臉上頓時露出不悅的神情,眼皮一掀,沒好氣地說:“看什么看?有其母必有其女,一點禮貌都沒有!”
沈清寧一聽,老太太又在詆毀媽媽,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
“我們正忙著收拾東西搬家呢,家里亂得沒個落腳的地方,有什么事兒你們就在門口說吧,就不讓你們進去了。”
說著,她挺直了腰板,穩穩地站在門口,沒有絲毫要讓他們進門的意思。
這時,邱憶云和沈建章一起走了過來。
沈老太太見了,氣得用手里的拐棍用力地敲著地面,扯著嗓子喊道:“沈建章,看看你教的好女兒,就是這么對待長輩的嗎?一點教養都沒有,再看看小文和小武,他們見到我就喊奶奶,特別有禮貌。”
老太太過來沒好事,沈建章心里默默嘆了一口氣,沒搭理她這一茬。
“媽,我們在收拾東西,屋里亂得很,你有什么事兒就在這里說吧。”
昨天沈建林一門心思就想著找沈建章借錢,等回到家才突然想起,沈清寧一家要搬去帝都的事兒。
這一搬走,老太太就只能他一個人養了。
老太太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媽,憑什么他一身輕的拍拍屁股走人。
就算沈清寧一家要走,也得給他留個百八十萬的。
不然,走也行,得把老太太帶走。
因此他一大早就帶著人趕過來了。
沈清寧和沈建章再三阻攔他們進屋,沈建林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總覺得屋里藏著什么秘密不想讓他們知道。
沈建章話音剛落,沈建林就皮笑肉不笑地說:“哥,都是自家人,我們不嫌亂。”
“對啊,都是一家人,我們真不嫌。說不定你們有啥需要我們幫忙的呢?”
趙翠花一邊說著,一邊踮起腳尖,伸長了脖子,使勁兒地往屋里瞧。
可沈清寧他們就站在門口,她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點玄關的畫,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看了好半天,啥也沒看到,就在趙翠花打算放棄的時候,沈清寧稍微挪動了一下身子,她的視線透過那一點點縫隙,看到了茶幾上擺放著的茶具。
旁邊還放著一罐好茶。
聽人說,這罐茶能值十幾萬呢。
什么收拾東西,這分明就是在喝茶嘛!
他們就是找借口不想讓他們進去。
而且沈建章和邱憶云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憑什么喝這么好的茶?
趙翠花越想越氣,連忙挽住沈老太太的胳膊,尖著嗓子告狀道:“媽,大哥他們一家在家里喝好茶呢,聽說那罐茶要十幾萬,他們不讓咱們進去,就是怕咱們喝。”
沈老太太一聽茶葉要十幾萬,頓時驚得瞪大了眼睛,三角眼都仿佛大了幾分,滿臉的不可置信。
訝異道:“什么?!十幾萬!?什么茶啊?難不成鑲金邊兒了?”
“沈建章,讓開!”老太太又氣又急,直接下了命令。
她原本本還想威脅沈建章,要是不讓開就斷絕母子關系,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心里清楚,沈建章說不定真敢。
要是真斷絕了關系,她還怎么找他要錢給兩個孫子娶媳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