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沒緊張。”沈清寧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回應,隨后匆忙岔開話題,“你衣服我幫你收拾好了,你還要別的東西嗎?”
“沒了,多謝沈小姐。”江云宴說著,伸手便要去拿放在一旁的包。
沈清寧眼疾手快,搶先一步握住包帶,說道:“你身上有傷,我幫你拿,你車在哪里?我送你下去。”
“我沒車,你送我去打車,我直接去出租房。”江云宴的語氣里,透著一絲淡淡的落寞。
他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了沈清寧,如今的他,和凈身出戶幾乎沒什么兩樣。
沈清寧一聽,趕忙說道:“江云宴,我不會要你任何東西,所以你的公司、房子、車子,還都是你的。”
江云宴一臉倔強:“我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給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來的道理?我可不是那種沒品的人。”
“這不是有品沒品的問題,這是你好不容易在商場上拼搏出來的,你怎么能輕易地拱手讓人?”沈清寧焦急地勸說道。
那些東西對她來說就是燙手的山芋。
江云宴雖然同意把東西給她,但江楠不會同意。
想到后續會遇到的麻煩,她就心煩的厲害。
江云宴的臉色,突然變得異常認真,直直地盯著沈清寧的眼睛問道:“沈清寧,我相信失憶前的自己,你覺得我為什么要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你?”
沈清寧迷茫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知道,在你們的愛情中,你一點都不勇敢,我甚至覺得,你配不上他的愛。”江云宴說完,拿起包,轉身便走。
當沈清寧追過去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
電梯門打開,沈清寧像一只鵪鶉,低著頭快步走了進去。
江云宴沉默不語,她也緊閉雙唇,可腦海中的思緒,卻如一團亂麻,紛雜得理不清。
她和江云宴分手的根源是門第之分。
如今江云宴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雙手捧上,實際上是想把她托舉進豪門,試圖消弭掉橫在兩人之間的隔閡。
但事情哪有這么簡單。
她若真的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江楠不會放過她,溫時錦也會有動作。
沈清寧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不夠勇敢。
她只是單純地想和家人安穩度日,不想卷入豪門那些復雜的爭斗之中,這又有什么錯呢?
“江云宴,我很慫,也沒什么大志向,現在的日子我已經很知足了,所以你把你的東西收回去吧。”沈清寧說話的時候,始終不敢直視江云宴,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腳尖,聲音里帶著一絲哀求。
“你去和失憶之前的我說,我沒權利替他做決定。”江云宴冷冷地回應道。
“不是,你只是失憶了,又不是變了一個人,你怎么就不能做決定了?”沈清寧一著急,猛地抬起了頭。
剎那間,她的眼睛對上了江云宴深邃如淵的眸子,心猛地一慌,迅速別過視線,看向別處。
若是真心不喜歡一個人,眼神是堅定的不懼的。
但沈清寧連他的眼睛都不敢直視。
江云宴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
隨后,他沉聲說:“我失去了所有的記憶,除了別人告訴我的一些事,我腦子一片空白,你覺得我還是以前的我嗎?既然把公司給你了,你就先收著,剩下的事等我恢復記憶再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