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迎親事宜的是一名四十來歲的村民,名叫鐵柱,他安排了每個角色的任務,任務五花八門。比如有喝掉九杯攔路酒的伴郎,有抬轎的轎夫,有分發喜糖給看熱鬧人群的人,還有專職負責驅趕乞丐的任務。相比之下,丁時的放炮還算正常。不過丁時喜歡不正常,他一眼就看見了有村民手拿鳥銃。
在經過商議后,丁時花費兩刀拿到了鳥銃和火藥。嫁娶儀式中,鳥銃只裝火藥,不裝鐵砂和鋼珠。每一份火藥用火藥紙包好,扳機上方有一個塞火藥的孔。
那個時期,鳥銃沒有統一的規格,多是本地鐵匠打造,高端一點是由工廠制作。后來衙門對硝進行嚴管,鳥銃也就此退出了舞臺。
丁時給某人塞了五刀。某人悄悄離開,七分鐘后,他給丁時帶來了一盒有25份的鳥銃火藥,還有用塑料盒裝的一百多顆小鋼珠。
伴隨吉時已到,一聲雙镲聲后,樂器隊在前方開路。丁時生平第一次聽這套迎親樂器混合演奏,不知道是什么歌曲,說不上好聽難聽,只是感覺很有節奏。
在一節歌曲結束后,有一會的空擋,丁時對天發射鳥銃,轟的一聲。另外一名鳥銃手隨后發射鳥銃,也是轟的一聲。樂器隊再次接上節奏,重復上一段音樂。
進入村子,每家每戶都開著燈,不少人站在路邊。新郎張三負責拱手抱拳,有伴郎扔糖果,盡可能的還原當年迎親場面。
百米外,黑暗和光明的邊緣有一抹紅色,它并沒有被熱鬧的迎親隊伍所吸引,而是漫無目的的游蕩著。它的嘴角都是鮮血,一身嫁衣如同被鮮血染紅。
三娘廟中,吉時一到,木雕就開始震動。白云道長輕身術跳上案臺,左手掌心壓在木雕的額頭上,右手打出法訣,口中念念有詞,一道道符咒光環在木雕身體上若隱若現。
木雕反抗愈加劇烈,眼睛流出血淚,身體震顫不停,似乎隨時都可能沖破禁錮。
白云道長后退一步,抽出竹簡展開。在他手訣與咒語的指揮下,竹簡如同靈蛇一般,環繞木雕不停游動。幾分鐘后,木雕終于安靜下來,白云道長收回竹簡,念了一句無量天尊,坐回蒲團之上。
突然,一股勁風從身后襲來。白云道長還沒回過神來,一口尖刀從其身后直刺入心臟。白云道長慢慢的轉過頭,口中涌血。
來人把右手伸進他的袖子,抓住了竹簡,白云道長死死的抓住來人的右手,不讓他拿走竹簡:“趙瞎子,你……”
趙瞎子一把奪過竹簡,道:“你什么你?無字天書本來就屬于我們趙家。”趙瞎子的爺爺小時候在白云師父身邊伺候,算得上白云師父的半個弟子,怎奈他沒有靈根,只能做個雜役弟子。最后白云師父收了白云道長為徒,將無字天書傳給了白云。
趙瞎子打開竹簡,卻見上面一個字都沒有,驚疑道:“我明明看見字了。”今天白云道長卜卦時用到了無字天書,那時候大家都看見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字。
白云道長嘆口氣:“無字天書不就是無字嗎?你要拿去便是,但為什么要選今天呢?你會害死整個村的人。”
趙瞎子道:“那又怎樣?我爺爺被人活活打死,寧死也不愿吐露白云觀的位置。而村里的人就在旁邊冷漠的看著,他們知道他在保護村子的秘密,但他們就是看著他被打死而無動于衷。”
白云道長又嘆氣了。
見白云道長不說話,趙瞎子道:“你不知道吧?我騙丁時去掀三娘棺槨,以這小子的雞賊程度,十有八九已經破了三娘的封印。”
白云道長再次嘆氣:“無量天尊。”說完,身子一歪,倒地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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