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來,你之前真的受了很重的傷?”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桂雛菊的目光竟然有種虎視眈眈的感覺,讓人莫名的覺得心虛。
“……”穆修下意識的想要開口否認,結果卻不知道為什么最終還是沒敢這么說,而是無言地點點頭。他總覺得這個女孩子的身上,好似是突然多出了某種大型貓科動物的氣息那樣。
而且,這應該怎么否認?!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為什么要犯懶了,撒了一屋子的鮮血居然都沒有處理一下,以至于現在想要開口撒個謊都沒有可能。畢竟有著鷺之宮伊澄親自作證,而且自己的確在最后的一段路到進了屋子上樓的這段時間里,完全抑制不住傷口來了一次血崩——
那種傷勢別說是按住傷口不要出血了,普通人估計當場就休克死亡了,從抽搐痙攣到斷氣,約莫估計不需要兩分鐘的時間就能夠完成整個過程。
所以,現在他的屋子里正彌漫著一股血腥味,從玄關處的地板一直到二樓上的衛生間門口,到處都是血跡斑駁的明顯景象,就連墻壁上、樓梯扶手上都染上了這樣的赤紅,那種出血量正是無可駁斥的證據……
如此這般的鐵證如山,他就算是現在改口說自己其實是女孩子,今天其實是來了大姨媽都好,也不可能會有人的信啊!!
當然,對于這種這么荒謬無稽的理由,穆修的腦袋發昏的跡象還不是特別的嚴重,至少他之前只是太過疲累而考慮不周,而不是真的智商下線。所以他自然也沒有冒冒失失的,將這個與其說是理由,倒不如說是搞笑的借口給說出來。
否則的話,獲得的絕對不是兩人的會心一笑,而是切切實實的反效果。
也許是出于生命禁區解放而重新獲得的、人類對危險的預知能力吧,又或者是只要是個正常人都能夠感受得到的粉發少女身上的那種大型貓科動物氣息的緣故,反正穆修現在感覺到桂雛菊非常的危險,要比旁邊的鷺之宮伊澄還要危險。
估計對方之前的說法應該是、不,根本就肯定是口不對心的,畢竟那雖然是個誤會,而且主要是因為桂雛菊自己的冒失才會導致的事故,但是這樣子的親密接觸終究是穆修這個男生占了便宜……
等等!哪來的便宜?!穆修眨眨眼睛。
——她既不是黑長直,而且還是平胸好不好,再加上當時自己根本就什么也看不見,所以他完全不覺得自己有占了多大的便宜。
不過這樣子不知死活的話,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穆修由衷的覺得可能是因為鷺之宮伊澄也在場,所以對方竟然沒有像是當初在舊校舍里面那樣,直截了當的給自己一記直拳,這真的是太好了。不過他認為粉發少女現在可能已經后悔了,也許她正在考慮著怎么樣找茬,然后將這一次他占到的所謂“便宜”全部一次性找回來。
“很重的傷勢……是指就連手臂都斷了?”
桂雛菊繼續問道,銳利的眼神卻在少年完好無損的身形上來回的打量著,頓時感覺到一陣疑惑與不相信。這家伙哪里像是斷手折腳過的樣子,最多也就是似乎因為去做了什么很是耗費心力的事情,現在體力消耗過度,精神疲憊而已。
但是要說是手臂斷了的話,這就比較離奇了……對方的兩只手分明都完好無損啊,也不像是機械手、仿真義肢什么的,這哪里能夠看出是手臂斷了啊?!
可如果是說剛剛重新生長了出來的話,這就已經不是“離奇”的形容詞可以解釋的了,而是非常的“魔幻”了,就算是蜥蜴人都不可能有這么強的再生能力吧。
下意識的,桂雛菊看向了鷺之宮伊澄,她并不是不愿意相信這個嬌小的女孩子,只是和剛剛才認識的鷺之宮伊澄對比起來,她還是比較愿意相信穆修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