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小友是感應到我這小店有異火相關之物,這才走進來一探究竟。”
海波東捋著胡須,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不知小友可曾找到那件東西?”
陸宇搖了搖頭,道:“方才與那些不長眼的家伙交手,又忙著為海老解封,倒是還沒來得及細查。”
“這樣啊……”海波東故作沉吟,忽然拍案道:“既然老夫答應為小友辦十件事,不如這樣——小友盡管在店里尋找,每取一件物品便抵一件事,如何?”
陸宇聞言,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海波東,道:“海老這算盤打得倒是精妙。您這鋪子里,有什么物件能抵得上一位斗皇的人情?”
不等海波東回應,陸宇已長身而起:“罷了,晚輩也不計較這些。”
說著,他已大步走向外間的展架。
海波東見狀,連忙跟上。
……
“這件不是……”
“這件也不對……”
“這個似乎……”
陸宇修長的手指在一堆殘圖中翻檢,每拿起一片便搖頭放下。海波東站在一旁,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期待:“可有發現?”
“暫時沒有。”陸宇故作遺憾地放下最后一片殘圖,指尖輕叩桌面:“海老莫急,容晚輩再仔細找找。”
老者嘴角抽了抽,頹然坐回藤椅:“隨你找吧,老夫這把老骨頭可陪不動了。”
陸宇目光掃過角落一個蟲蛀斑駁的木架。架子上堆放的泛黃地圖滿是霉斑,顯然是廢棄的制圖殘次品。他隨手撥弄著這些脆弱的紙片,霉味混雜著塵土在空氣中彌漫。
“嘩啦——”
一疊廢紙被掀開的瞬間,巴掌大的殘片悄然飄落。陸宇雙指一夾,殘片上模糊的紋路在陽光下若隱若現。
“找到了?”海波東懶洋洋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陸宇沒有作答,掌心突然騰起赤色烈焰。火焰舔舐著殘片,卻不見絲毫焦痕。海波東猛地從藤椅上彈起,老眼瞪得滾圓。
“應該便是此物了,海老。”
陸宇輕撫著毫發無損的殘圖,意味深長地說道。
“你可知道此物來歷?”
海波東渾濁的雙眼死死盯著那張在火光中安然無恙的殘圖,布滿皺紋的臉上陰晴不定。片刻沉默后,他忽然發出一聲沙啞的輕笑。
“原來是這東西,不瞞小友,此物乃是老夫當年在塔戈爾沙漠九死一生所得。”
“小友手中所持,不過半幅殘圖罷了。”
海波東負手而立,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另一只枯瘦的手從納戒中取出半張相似的殘圖,兩張殘圖靠在一起,竟然完美無缺地合成了一張。
“當年得到此圖后,老夫便將其一分為二。”海波東說著,在陸宇伸手欲取時,又迅速將殘圖收回納戒。
陸宇劍眉微挑:“海老這是何意?”
“小友見諒。”海波東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待你為老夫完全解除封印之日,這另外半張自然雙手奉上。”
他壓低聲音解釋道:“并非老夫信不過小友,只是行走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陸宇笑著點了點頭,道:“既然海老這樣說了,那便依你吧。”
說罷,將另外半張殘圖收入納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