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塔站在校門口,她在打量異國的同行,這些哥本哈根的法師塔成員她在拜訪的時候就見過,如今他們在準備還原現場——當然是使用術式,追溯過去。
這種術式有弊端,首先它很難精確追溯舊時往日——很難是因為像城市這樣的地方,有太多的舊時往日,如果對這個術式不精通,很有可能會失敗,而就算是關鍵詞給夠令術式達成追溯成功,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也很有可能是另一種畫面。
“不過對于剛剛發生的事情,應該不會太過艱難。”伊蓮做為法師只有四階,但她的理論知識掌握的很不錯,這讓安塔很是滿意——杜林喜歡收養小動物,安塔并不太介意,畢竟是龍種的孩子,博愛是再正常不過的表現。
而且,大家都說,當年伊許公爵兩位夫人早逝,與他的強大不無關系。
雖然這聽起來像是無稽之談,但面對自己已經轉化成幻想種的盟友,安塔覺得還是信一信吧。
雖然會感覺不好受,也會有些妒忌,但一想到自己不能陪著杜林走完一生……這太可怕了,安塔無法想像這樣的未來。
所以,安塔愿意接受杜林的博愛,但她也有要求,那就是收養的小動物不能是白癡。
這一點,無論是伊蓮,還是那只叫艾莉莎的小母鹿,看起來都是挺聰明的樣子。
尤其是艾莉莎,她看起來是人畜無害,但她的雙手……使用煉金藥劑去除老繭的手會顯得非常蒼白,這么做對皮膚的傷害很大,一般練劍的老手并不會在意老繭的存在,一如安塔的母親。
那么,誰會在意老繭呢。
那當然是真正的薩伏依貴族小姐了,她們就喜歡這樣,裝成是嬌滴滴的小姐,其實人殺過了,壞事也做過了。
對于伊蓮,安塔很滿意——一只烏切洛小鳥,有點呆頭呆腦,但做一個法師同行,她又有些可靠。
而艾莉莎,安塔多少有點不滿意,但考慮到艾莉莎自己坦白她的超凡是刺客序列,這種坦誠讓安塔多少認了一個好——這年頭的刺客序列擁有者,連自己的親媽都能瞞著,艾莉莎能對身為陌生人的安塔自報家門,這是服軟的表現。
在三個女孩的眼中,隨著術式的完成,已經完成清理的現場突然開始變暗,隨后,剛剛在這里發生過的一切像是開始倒退著展現在她們的眼中,包括杜林的施術。
“我就說了,和杜林肯定沒有任何關系,我們的孩子,我們還不清楚嗎。”法師們之中的一位老草原精靈法師大聲的笑道。
的確,杜林出現在追溯中,就代表著他不是兇手——在已知兇手是復仇者的當下,追溯對兇手是不生效的,而杜林出現在這里,就讓很多謠言不攻自破。
安塔注意到,秘密警察里的不少人都看向了那個叫費舍爾的老頭,后者一邊數著錢一邊還挺開心的,看起來像是莊家通殺的結局。
“那些家伙里有不少人覺得杜林先生是兇手,怎么可能,事發的時候他在三樓,我們在一樓,他難道能飛到兇案現場殺人嗎。”伊蓮有些不大開心。
安塔微笑著拍了拍她的后背:“別太在意,多疑是他們的生存之道。”
對于警察的懷疑,安塔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哪怕杜林在這里也會這么想的吧,畢竟這是他們的職業素養,懷疑一切可以懷疑的對象,從嫌疑人中找出兇手,或是確認他們是無辜的,這就是警察。
這時,現場已經回溯到了簡小姐中彈的那一刻,艾莉莎眼尖,小聲的表示出血的時候看到了有什么東西鉆進了簡小姐的身體。
是子彈,這是可以肯定的。
但術式調整了數次,都沒能完全定位那枚子彈。
“這應該就是那位復仇者射出的子彈,它極難定位。”正在操作術式的法師們之中有人這么抱怨道。
這時,剛剛發聲的草原精靈法師看向了人群里的安塔:“安塔,我的孩子,你不來試試嗎。”
“他是誰啊。”艾莉莎皺著眉頭。
安塔輕嘆一聲:“我的小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