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來到樓梯旁,是因為夏櫟在一樓在吱吱亂叫。
說什么羅密歐先生帶著一位老先生來了。
正在制作短片的杜林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工作,將造影儀拉到腦袋上,來到樓梯旁:“羅密歐先生,怎么,電影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年輕人,非常好,我敢和你打賭,你有資格成為今年法羅爾熱那亞的年度電影節的桂冠擁有者。”說到這里,羅密歐先生滿含謙卑的為杜林介紹起了身邊的老人:“吉姆·米勒森先生。”
“啊,您是那位的后代嗎。”杜林立即想到了。
老人微笑著點了點頭:“是的,我的一生,是艱難的一生,好不容易家族在我的手上起死回生,您也知道,法羅爾人有一個不太好的愛好,那就是一有錢就想為自己的祖宗出傳記,無論是出書,出詩歌,還是現如今的電影。”
“我之前的確有出過錢找過電影導演,而您是第一位我還沒有付錢,就為我拍出了我心目中最好的先祖傳記的電影導演,尊貴的艾爾什之子,我的杜林小先生,我不知道要怎么感謝你。”
“羅密歐先生已經出過錢了,說實話,已經是令我心動的數字了。”
“我加倍付給您,我就是有一個小小的愿望,哪一天我要是死了,您能為我拍一部傳記嗎。”老人微笑著問道。
杜林有些尷尬——他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老人,對于這個時代來說,這位老吉姆也太豁達了。
不過杜林還是出于好奇心問了一句:“那么,吉姆老先生,大家都是怎么稱呼您的呢。”
“老吉姆,老頭,藍眼睛,我的稱呼有很多,但我最喜歡大家叫我教父。”老人微笑著微微低頭:“我是佛羅倫薩的一位守法公民,僅此而已。”
·笑死,這老頭真是給我們瞌睡送枕頭了。
大橘很高興。
杜林也很高興,用法師之手拉下幕布,戴好造影儀:“您今天既然在,那我也僭越一回,為你出一幅電影海報,您覺得可好。”
“太好了,能親眼看著您展現才華,這是這片大地上所有鐘愛藝術的人最好的享受。”
老吉姆都這么說了,杜林自然愿意表現一番。
杜林依照這位老人的臉為基礎,在銀幕上飛快的畫出一個腦袋,然后一身黑色西裝——這個世界的正裝與西裝有些許不同,但都是修身顯形的,杜林只是托了一下雙肩。
老吉姆的臉有些瘦,不過這也好,杜林拉了拉他的嘴角,在上方完成了自動化的光影鋪設。
身后的長管落地燈,墻上的畫,大紅色的壁紙,書柜里塞滿的書。
接著是老吉姆嘴邊的雪茄,他翹著的二郎腿上,一只小猞猁正乖巧的坐著。
海報的名字很簡單,法羅爾文字——leparrain。
le在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