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成年禮的主角,杜林喝了不少酒,以至于最后都有些醉意。
這具身體還是太軟弱了,又或者說,草原精靈對酒精真的沒有什么抵抗力。
送走各位客人,在老伊許要走的時候,這個老人將杜林叫到了一旁。
“車爾尼說,要把他的戒指交給你,你知道這是什么含義嗎。”杜林搖了搖頭。
“車爾尼的家族,在那場決定哥本哈根歸屬的戰爭中消耗殆盡,他的父親,母親,兄弟,姐妹,都死了,他這一生沒有結過婚,他畏懼戰爭,厭惡曾經的北方主義,直到前些天他聯系我,說想把他的莊園與財產都交給你。”
說到這里,老伊許眨了眨眼,他看向院外的街道。
“有什么要求嗎。”杜林問道。
“他說沒有,他的家族為第一北方主義獻出了一切,也從你和你父親身上看到了北方主義新的火種,他說他不知道這樣的火種能燃燒多久,但他想幫助年輕一代的孩子們,舊的北方主義死了,但你們身上背負著新的未來……”老伊行的眼中有些傷感,他看著車爾尼醉醺醺的被扶上來時的馬車。
導師說什么都要走,說要去本地的學生家住一晚。
“是你,是普爾,葉蓮娜,還有你們的父親給了他這樣的印象。”老伊許伸出手拍了拍杜林的肩膀:“別辜負了他,學好他的本事,以后艾爾什家族,也能出一位音樂大師,是好事。”
杜林點了點頭。
“您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導師的莊園。”說到這里,杜林有些不解:“導師并沒有真的老邁,我很奇怪。”
“他說他有沒有完成的任務要去完成,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相信你會猜到他要做什么,別去阻止他,好嗎。”伊許看向自己的孫兒。
“哪怕你會因為再少上兩個朋友嗎。”杜林問道。
對于杜林的這個問題,老伊許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我也相信過北方主義,但后來我發現人類的欲望太過駁雜,那個時候,每個人加入北方主義的隊伍都有不同的理由,隊伍早就已經不再如一百年前那么純粹,讓·邁耶只能用他與他的軍團的死換來北方主義的新生,讓還愿意相信這一切的人去法羅爾的南方。但他讓我離開哥本哈根,回去盧布林繼承爵位,我到現在都記得,他說,主義需要你成為公爵,為未來某一天主義的卷土重來而服務……他沒說錯,我等到了他說的這一天,當羅伊這個傻孩子帶走了我的女兒,我才發現,后來人已經重新撿起了北方主義,而羅伯特也明白他做了多大的錯事,只可惜錯誤都無法挽回。”
“于是,血又要重新流,生命需要再度付出犧牲,只有死神在一旁哈哈大笑。”這一切杜林都明白。
“我的朋友曾經有很多很多,但他們不是死在了戰場上,就是失蹤于世間,現在越來越少了,連薩琳也離開了我……而且就算是我阻止了他們又能怎么樣呢,他們終究是會死在我的前面,我終究會失去所有的朋友,所以他們能夠在人生的最后一段路上沒有遺憾,對于我來說就是最好的事情。”說到這里,杜林的這位爺爺點燃了煙,在煙火明滅間,他看向杜林:“你的哥哥不日就要前往馬賽,他會成為德拉克·弗朗西斯書記的記錄員。”
“圓環不是準備讓他負責交易嗎。”杜林覺得奇怪。
“他自己主動要求的前往馬賽的,他的朋友們也跟著一起去了,新時代的北方主義孩子們和你一樣,殺性重,你的姐姐葉蓮娜將會負責接下來的交易。”說到這里,這個老頭重重嘆了一聲:“你們這三個孩子,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你三個月后無論如何都得回盧布林半個月。”
“好,為什么。”答應之后,杜林又開口問了一句。
“你母親的預產期,你的哥哥與姐姐到時候都不在盧布林,我得把你叫回來,你回得來嗎。”老伊許最后問了一句。
“我一定會回來,哪怕有人等著我去殺,我也會先回來,等看到弟弟或是妹妹的降生,再去殺那個人。”說完,杜林笑了。
“有這句話就行,我信你。”說完,老伊許打開了傳送通道走了進去。
杜林輕嘆一聲。
這一家人,可真是沒把我當外人啊。
·是啊,我就奇怪了,這個時代的人,就真的這么不怕死嗎。
大橘疑惑著問道。
你想想地球文明的歷史,那么多的人為了一個純粹的信念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