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爛醉的老頭子到半夜時候才回來,在他們身后跟著的老鐵錘警長一臉無奈:“杜林少爺,您的賬單。”
杜林有點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接過賬單看了一眼。
酒喝了不少,光是二十年的葡萄酒他們兩個老頭就干十瓶,然后是來自長唐,號稱可以與北方烈酒相提并論的燒刀子,然后是北方佬最喜歡的伏特加。
看起來錢還不夠,算了,兩個老頭,一個沒了老婆,一個沒有后代,兩個人一定是抱頭痛哭了。
怎么除了酒還有。
杜林瞧了一眼。
桌子,七張。
椅子,二十一張。
杜林看向癱軟在地上的兩個小老頭滿臉的問號,然后他看向鐵錘警長。
后者老神在在的仿佛知道杜林會有這么一問:“打架了,老公爵與他的朋友兩人打九個大熊,全撂倒了。少爺您也知道,盧布林的規矩,酒吧打架不問是非對錯,輸家自己付藥錢,但贏家要付砸壞的家具。”
杜林點了點頭——這些年他當然知道,只不過他還是覺得這兩個老頭過份了——一個是銀龍,一個是燭龍,兩個打七個:“對方沒死人吧。”
“沒死人,不過兩個半步傳奇被你家兩個小老頭揍的夠嗆,眼睛都睜不開了。”說到這里,這個老矮人指著小老兒:“這是您外祖母那邊的親戚嗎,少爺。”
杜林點了點頭:“對。”
“那就對了,有一條銀龍想勸架,被他一個術式定在酒吧里到現在還動不了呢,您能幫幫他嗎。”
杜林扶額。
沒辦法,將兩個小老頭交給斯賓塞來解決,杜林跟著鐵錘回到了酒吧。
九個大熊,,除了三個還倒在地上接受急救,剩下的六個東倒西斜的靠在墻上。
有一個遠遠看到了杜林,只聽一聲尖叫:“那個有鹿角與蛇尾巴的怪物又回來了!苦難修士!救我!”
然后就看到那只大塊頭奧梭熊種嗷嗷叫著抱住草原精靈修士腰,藏向他的身后。
修士定睛一看,轉身一個頭皮抽在了大熊的腦袋上:“那是杜林公爵!”
“我回來是聽說里面還有一個倒霉蛋被我外婆家的老祖宗定在原地呢。”杜林一邊說,一邊掏出幾盒煙丟給這些大熊:“我家這位老祖宗特別能打,他回來的時候說他一打七,看起來挺痛快的。”
說到這里,杜林打量著眼前的奧梭種大熊們……怎么說呢,有一種被巨人蹂躪之后的苦楚。
有人兩個眼圈全是黑的,有人嘴角是歪斜的,有人胳膊是耷拉的。
走進酒吧,一眼正好看到了瓦爾斯·安賽隆。
好家伙,大水倒沖龍王廟,一家人狂打一家人。
杜林一臉不好意思的給這位解了定身術,然后告訴了他事情的經過。
聽說是六百來歲的人瑞級燭龍,莉娜的這銀龍父親也沒有脾氣。
杜林親自送他離開,然后和酒吧老板結帳。
不過他愿意給杜林打折,原因很顯然,他準備給他的酒吧換個名字——因為他知道老伊許是老公爵,而從杜林的話里他又聽說了那位實力深不可測,打出來的拳頭隔著好幾米都能把奧梭熊崽子干到團身轉體三周半的竟然也是一位公爵。
雙王之戰酒吧。
這只烏切洛決定了,杜林想了想,算了,能打五折也好,就算傳出去也是佳話——公爵高低也算王,比如奧地利-瑞十聯合的前身,那真的是一個伯爵領都敢僭越王位取而代之。
………………
第二天一清早,杜林就看著老伊許與小老兒這兩個老頭子一前一后的下了樓。
他們捂著各自的額頭,看起來喝了太多酒,哪怕是龍種也會有點受不了。
杜林的老母親給他們早就準備好了醒酒湯與早餐。
杜林這邊用面包抹了盤子,與母親道別,準備去院子和自家姑娘們曬太陽——她們昨天晚上大半夜的過來的,因為聽說了杜林這邊只怕回不了永燃之巢。
“吃飽了嗎。”杜林的母親看著杜林,眼中有些疑惑。
“母親,我喝了兩碗湯,七個面包,還有一大盤子的燉肉。”杜林做為一個十七歲的燭龍,處在能把家吃窮的年歲,都已經深刻了解到自己的胃已經撐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