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一大早就迎來了庫尼種的老林主。
他跟著杜林來到了訓練場,兔崽子們這個時候已經就位,他們穿著統一的作訓服,左耳還打著統一的標牌。
看著眼前的年輕崽子們,庫尼的老林主有點不大敢相認。
也是,老林主送他們過來的時候,他們臉上的天真作不假,小胳膊小腿細皮嫩肉。
現在呢,百來號庫尼兔崽子臉上個個有傷痕,眼神冷漠,緊身小背心下全是肌肉,一個個塊頭都高了。
這真的是自己的兵嗎。老林主臉上全是問號。
“林主閣下,您看如何。”杜林的發問,讓老庫尼醒了過來,他連連點頭。
這樣的兵,庫尼種的歷史上不曾有過。
“那您帶回去吧。”杜林說道。
送走最后一營二期兵,杜林坐回到了椅子上。
訓練營已經沒有兵了,剩下來的尼古萊斯廚子們都被杜林送了回去。
本地鎮子里的佩克拉們會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將這個訓練營拆除,所有材料都能用作鎮子的建材。
“杜林大人很喜歡這里。”瀾恩出現在杜林不遠處。
對于她的神出鬼沒,杜林已經有點習以為常,他拍了拍長椅空著的一側:“不是讓你們去巴黎休息了嗎。”
“跟著您,才讓我會感覺好受一些。”瀾恩輕聲的回答道,坐到杜林身邊的女孩看著無人的操場:“在這演武場上的人,無論是長唐的兔妖還是西陸的庫尼種,都不過是一些窮漢,吃不飽,穿不暖,日子過的有一天算一天,只因為他們沒有用罷了。”
“人生在世,強弱是天生的,比如泰格斯與庫尼,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兔子與虎,天師與德魯伊所說的萬類霜天競自由,根本也不過是獵人與獵物并無定式,人可以面對失敗,但不去掙扎求存,不去面對危機,只因為天生的弱就接受自己的脆弱,不抗爭的生命,我是看不起的。”
說到這里,杜林看向瀾恩:“你不也一樣嗎,你接受你的先祖的邀請,來到西陸,不也是為了抗爭嗎。”
“是啊,但是還是有太多的人不會去抗爭。”瀾恩嘆息道。
“因為他們不理解,正因為如此,我厭惡他們,卻也可憐他們,我見過太多人隨波逐流。”杜林說到這里,看著幾只小小的庫尼種,為首的姑娘穿著粗布衣物,她帶著幾個更小的孩子進來,似乎是想找到點什么。
杜林開口,將她們叫了過來。
“你們是哪個大群的。”杜林問道。
為首的女孩搖了搖頭:“我們沒有大群。”
“怎么會沒有大群呢,你們……你們獸人,不應該都有林主嗎,再不濟也應該有大群與族長嗎。”瀾恩很是好奇。
“我們的大群解散了,因為族長跑了,大家組成了一個個家族,但還是活不下去,我們聽說這里有好心人能接受我們,但來了之后發現是人販子,他們都已經被吊死了。”
“人是我殺的。”杜林點了點頭。
那一隊人販子打著收養庫尼種的旗號進的大林地,一對上杜林就露了馬腳,于是所有人都上了絞架。
此事平平無奇,甚至都不配被杜林寫進日常故事。
“那你們怎么辦呢。”瀾恩問道。
“不知道,我們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了。”這個小兔子耷拉著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