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羅伊斯帶著阿列克謝走出帳篷，這個老頭笑了笑：“事情辦的不錯。”
“市長收過不少來路不明的錢，我懷疑其中甚至有三圣會與北方主義的人。”面對老前輩的贊賞，阿列克謝表情凝重。
“看起來你們把他留著是正確的，兩位局長這一次既然不想犧牲你與尼斯分部，就必須拿出足夠分量的替罪羊，而尼斯市長很顯然有很多問題，而且大的足夠殺他很多次。”說到這里，老羅伊斯搖了搖頭：“你看，這就是你以前看不起的那種模樣。”
“人是會變的，何況這件事情本來就與我沒有關系，我沒有必要為了這種事情丟掉小命。”阿列克謝說到這里沉默了：“但我還是很遺憾，市長的小女兒好像剛生下來。”
“這是一片吃人的大地，想要不被人吃，要么你長得不好吃，要么你長得會吃人，我不怪你，阿列克謝，杜林大人有一句電影臺詞說的好，又想出來混，又想不要還，這種思想要不得。你們的市長罪有應得，有沒有這口鍋，他都得死。”說完，老羅伊斯伸手拍了拍阿列克謝：“回去吧，想想怎么寫報告，實在不行就找人潤筆，你小子有錢，應該不缺這人工費吧。”
“那是。”阿列克謝點了點頭，回去了。
老羅伊斯送他走到了外面，看著這個自己眼中的年輕人轉身，看著他手背上的疤痕。
你看，老羅伊斯，杜林大人的電影里總會將未來描繪的很壞，但其實現在也很壞，壞的不可思議，壞的無可救藥，壞的好人做鬼，壞的明珠都蒙塵。
杜林大人，你會和他們……不一樣嗎。
………………
尼斯發生的一切，杜林都知道，所以事發的那一天，杜林特意陪著自家幾個姑娘東奔西走，在教會的孤兒院出過錢，在自家的田莊露過臉，在下城區的義賣活動中舉過牌，更在最后到了大荒原軍方靶場接過人。
在晚間飯局中，麗德聽說了發生的一切，她哭了出來——王太子對她們這些弟弟妹妹極好，雖然他不是伽拉夫人所生育，但從來沒有人質疑過他的繼承權，就連事發之后，克里格恩家族內部有不和諧的聲音，但也被伽拉夫人一手按了下去。
所以，她很好奇，到底會是誰會殺王太子。
“肯定不是三圣會的成員殺的。”杜林說的這句話也是實話。
扣扳機的是梅琳達的學員，負責所有行動的是軍孤，某個吸血鬼小崽子是三圣會的沒有錯，但他就出了一個主意，動手的終究不是他。
“希德尼的問題說實話，積重難返。”譚婭一針見血的指了出來：“王室，平民，貴族。這是大家看到了希德尼三權對立，但實際上只不過是王室，軍方與貴族。從來就沒有平民什么事，平民能做的就是為這片大地而死，至于為什么死和什么死法，他們沒得選擇。”
當然，考慮到她這么說有站著說話不怕腰痛的嫌疑，這姑娘又嘆了一口氣：“說實話，我們北方王國比希德尼更是不堪，至少希德尼還是三權，北方王國只有王室與貴族永無止境的爭斗。”
“我覺得東部精靈領挺好的，安塔你怎么看。”伊蓮開了口。
“好不了，真理圓環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育兒院，十一個長老各分派系，杜林上次去，甚至還有長老大著膽子來撈人。”安塔一臉的不開心，她看著杜林，也是恨鐵不成鋼，成刀不成屠：“你就讓那些長老得償所愿吧，天天讓著他們，總有一天他們要騎到你頭上了你再動手，他們還要說你不尊老愛幼。”
“別說那么多，希德尼的事情牽涉的方面多了，我怕接下來希德尼會亂。”雖然可以說漂亮話騙麗德，但杜林不想騙。
麗德一聽，也是黯然：“父親在他的日記里也提到過一些，他說希德尼終有一亂。”
“亂不是挺正常的嗎，長唐人說的好，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希德尼人當年不也是幾個大型公國合并的，”莉娜這條小母龍難得說了一回正經話：“大家在一起日子過不下去，我覺得打仗不好，還不如分家呢，就像是龍山一樣，在一起互相別苗頭，還不如分開過日子，大家相見還能當彼此是同類，而不是什么見面就要分生死的仇人。”
“你用龍種的觀念看人類是不行的，莉娜，在人類眼中，是非是必須要用血來澆灌的花朵。”梅琳達說到這里，看了一眼杜林：“杜林大人，您怎么看接下來的發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