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坐在街角,隨著春季到來,尼斯做為希德尼的南方海港,感受到的是天春的暖意。
只不過,天色漸晚,這陽光給予的暖意也在漸漸回收。
王太子的死轟轟烈烈,但線索抹的太過仔細,誰都沒能找到有那么幾個年輕人,曾經從鐘樓旁的下水道出入口鉆下來,他們走了三公里,最終從海邊的出口離開。
弗拉基米爾小姐這個時候坐著輪椅過來了,她的懷里有一束鮮花。
她是尼斯軍孤們的主心骨,大家彼此都有些矛盾,有人覺得對方保守,有人覺得對方激進,但大家都覺得弗拉基米爾小姐做話事人的話,大家就沒有那么多的矛盾了。
“你還是老樣子,喜歡坐在這里。”她打量著約瑟夫,笑的很是自由自在。
“這里好啊,冬天的時候寒風吹不到,春天的時候陽光曬得著,說實話,你不應該出來,弗拉基米爾小姐。”約瑟夫一邊嘀咕,一邊不動聲色的將煙盒藏起來。
一個銀角子一盒的煙,勁大,不好抽,但便宜。
約瑟夫小的時候不明白為什么哥哥們喜歡。
后來他長大了,成了孩子們眼中的哥哥,也終于明白了。
也算為時不晚吧。
“我為什么不出來,馬賽就是因為組織太嚴密,以至于做為領袖的人員損失之后,就再也沒有了主心骨,這么多年了,都沒能恢復。”坐在輪椅上的少女微笑著看著約瑟夫:“但是尼斯不一樣,我有你,有尤里,還有很多的人,你們都可以隨時的代替我。”
“沒有人想要代替你,弗拉基米爾小姐。”推著輪椅的尤里低聲說道。
“這片大地缺了誰都不會停擺,我們走吧。”輪椅上的少女笑著說道:“約瑟夫,別像一個小老頭一樣坐著,起來,陪我與尤里走一走。”
約瑟夫站了起來,他走在輪椅的外側,看著少女懷中的鮮花:“你還真準備送花啊。”
最近幾天,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的家伙出的主意,把王太子的大頭像貼在了鐘樓外墻,然后就有零零散散的人往那邊擺花與蠟燭。
杜林先生的電影里有這么一幕,也算是大家活學活用了。
“花是肯定要送的,只不過受這花的,肯定不會是照片上的人罷了。”
女孩說到這里,看向約瑟夫:“去那邊的長唐點心店,買點糯米點心給我吃。”
“你怎么不讓尤里去買啊。”約瑟夫看向少女。
“因為我知道你有小金庫。”少女微笑著回答道。
“那是我的煙錢啊。”約瑟夫不開心了。
“少抽點煙,身上都腌入味了。”少女笑著反駁道。
沒辦法,約瑟夫走向了路對面的點心屋。
他推門而入,立即受到了老板的歡迎:“小老弟,你今天又來了,要點什么。”
這位中年老板站了起來,滿臉堆笑的看著約瑟夫問道。
約瑟夫一開始的時候并不喜歡這個將職業笑容整天掛在臉上的中年人,不過那個時候他年輕,后來長大了,發現每天都能笑的這么標準,也是一種本事。
他不應該取笑一個有本事的人。
“老規矩,糯米點心,三斤。”約瑟夫一邊說,一邊聽到了車輛的急剎車聲音。
他扭頭,看到的是一輛車撞飛了尤里,而倒下的輪椅壓住了那個少女。
車上有穿著風衣的人下來,有人給尤里補槍,有人抓起少女的頭發,有人蹲到了她的面前,似乎在核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