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的不愉快丟到一旁,杜林下了講臺,與學生們自己選出來的代表握手——這些第一期的學生會被編成百人一組的學習排,在第一個月里,他們會跟著導師們學習,而導師們會給他們打分,做為真正的優勝劣汰。
而導師都是杜林從法羅爾與西西里找到北方主義老兵,這些能讀書寫字的老人通常都無事可做,聽說是杜林的邀請,總是非常開心并直接了當的同意。
將學院的事情交給身為副校長的老恩里克來看顧,杜林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比如說今天就是他和老碎骨約好的日子,在大林地東部的一座廢墟城市里,杜林見到了老碎骨。
這個老綠皮看起來比之前又憔悴了一些——和杜林到處都能請到人幫自己不一樣,綠皮獸人有智慧的,只有老碎骨的家族,而這個老家伙只生了三個孩子和十幾個孫輩,但能夠與他一樣擁有知識的卻不多。
老碎骨肯定想過擁有更多的子嗣,但問題在于女媧已死,而雙母神似乎并不愿意幫助他。
“你還年輕,和我不同,你是高貴的管理官,而我卻只是一個開了智的綠皮,我的孩子們只有一個如我一樣聰明,但他戰死在了戰場上,結果只有他的一個女兒,我的一個孫女隔了一代繼承了我的一切,如果推進太慢,到時候我會讓我的孫女幫助你,杜林管理官閣下,我真誠的想要幫助你,但我終究是老了,但我相信我的孫女會幫助你完成我的誓言。”
杜林點了點頭:“她叫什么。”
“她沒有名字,我一直將她當成男孩來養,就是因為綠皮獸人族群中不存在女性戰士,她們只配成為孕母。”老碎骨的回答讓杜林沉默了一會兒。
最終,他給那個女孩起了一個名字。
蓮恩。
綠皮獸人沒有姓氏,有一個名字的都是鳳毛麟角,更多的都是像老碎骨一樣,一個稱號陪著他走過一生。
“這個孩子的父親死在戰場上,她不喜歡人類,但正因為是這樣的個性,我才會放心,我會好好指導她,直到她長大成人,像一個真正的戰士那樣戰斗,直到您完成您的誓言,又或者是她完成我們家族的使命。”老碎骨這么感慨道。
“她不是刺客嗎。”杜林問出了口。
“是啊,她的確是刺客,但她一樣是一個戰士,我們綠皮獸人,都是最純粹的戰士。”老碎骨這么說道。
杜林猶豫著,但最終還是看向了角落:“出來吧。”
那個小個子走了出來。
老碎骨看著他的這個后代,最終嘆了一口氣:“我真的老了,連她這么遠遠的跟著我,都沒能發現。”
他的臉上滿是遺憾。
而杜林向著她伸出手:“你把你的武器給我看看。”
這個小個子看了一眼自己的祖父,看到他點了點頭,她這才拔出腰后的寬刃砍刀,雙手遞給了杜林。
杜林接過刀:“刀體有傷,你們的鐵匠不行。”
“綠皮獸人的鐵匠并不優秀,更不可能與您相比。”老碎骨實話實說。
杜林松開刀柄,然后這把寬刃砍刀就在兩位綠皮獸人面前變了模樣,它先是化作了液態的金屬球,然后自己拉伸為全新的寬刃砍刀。
杜林重新接過刀,隨著對著一旁廢棄的金屬刀砍去,只見整片的金屬如黃油一樣被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