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最小的女兒已經三十有七,杜林護國公今年我如果沒有算錯,只不過二十有三,還是虛歲。”小老兒說到這里,耷拉著眼睛看向戚夫人,這個小娘們正在給他夾菜。
注意到他耷拉著眼皮,這個小娘們還討好的笑了笑。
你還真怕啊,說著玩的,自從回到錢塘,小老兒捫心自問,他已經有好幾十年沒活劈過人了。
至于以前,玉門關那么大,總有年輕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做了逃兵,做逃兵,就得死,要不然還怎么帶兵打仗,還怎么保家衛國,還怎么讓這片大地上的黎民,讓這片大地上的凡俗好好活下去。
想到這里,小老兒用筷子夾了一份肉食放進了嘴里。
這代表著他原諒她了——也算是長唐飯桌文化中的一種。
“啊,這么年輕的嗎,我沒記錯的話,那姑娘走了好幾十年了吧。”
“對,她和伊許·艾爾什公爵生了一個女兒就過世了,然后這個女兒與北方王國的羅伊·柯里昂一共生了二子二女,杜林是第二個兒子,也是第三個孩子。”顏真卿說到這里,
這一桌人就看到他們的陛下揚了揚眉頭:“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之前情報院那邊說過,說西陸那邊的北方主義書記羅伊·柯里昂死了,是不是這個人。”
顏真卿嘆了一聲,然后又干咳了兩聲:“陛下,我想大家是不會允許您去西陸找一個未亡人的,她并沒有燭龍的顯性血脈。”
他們的陛下看向了戚夫人那邊,后者搖了搖頭:“陛下,您看我沒有用,我也覺得,無論是三省,六部,還是十二司,想幫您的打不過杜林先生,能打得過杜林先生的只怕不想幫您。”
老頭嘆了一聲:“這皇帝老兒做的真沒意思。”
“你年輕的時候也這么說過,那個時候你大哥還沒有病逝,你二哥是指揮使還沒陣沒在南洋群島的戰斗中,只可惜命運從來不會憐惜人。”小老兒說到這里嘆了一口氣:“陛下,我不會支持您的這個想法,那個孩子有她的人際關系,他還帶著一個遺腹子,羅恩的三個孩子,絕對不可能讓一個萬里之外的皇帝奪走他們的母親。”
“而朝堂上的諸公,也不會讓您胡作非為。”顏真卿補充道。
于是長唐的皇帝閉上了嘴,開始用力吃菜。
趙氏的年輕人又推著餐車進來了。
顏真卿與柳懷明再一次碰了杯,后者看著顏真卿:“最近越來越多的商人往西陸走,貿易順差越來越大,您是怎么看的。”
“之前已經開始收購舊日金屬了,不過你也應該知道,舊日金屬太重,而回購價太低,對于貿易差距于事無補。”顏真卿說到這里看向趙天成:“之前趙天成已經寫過折子,三省到現在還在跟我們在朝堂上就那點貿易稅爭來吵去,柳司長,您是稅務部下屬唯一有獨立武裝部隊的司長,您不會不知道吧。”
“三省諸公與燭龍館還有天師府扯的爛賬,我可不想參和進去,上一個航海司司長夜里回家被車撞死,也才過了七年。”說到這里,柳司長笑著舉杯與他的陛下碰了一下:“陛下,您說我這個做臣子的,是不是有夠謹慎。”
“老賢者說的對,多疑是求存之道,要是和上一任司長一樣,做著司長的工作,想著三公的明天,終究是要出事的。”天師府的白胡子與燭龍館的戚夫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小老兒笑著與當朝的宰相碰了杯。
后者一直沒說話,這個時候這顆老樹精終于有了反應:“瀾恩終究還是被你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