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在里爾城住了一周,確認這一波疫情算是真正控制住了,最終從原初造物主教會求了赦免,來幫忙的幾位亡靈法人人都有份。
考慮到有兩位的身份已經暴露,杜林干脆也就邀請他們去盧布林的醫學學院教課。
送走了亡靈法們,杜林開始過上了每天就聽貴族老爺與主教老爺們爭吵的睹著糊涂日子。
這里爾城反正有杜林在,翻不了天。
市民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杜林每天出現在里爾城中央廣場聽辯論,他一出現,就能出現如雷般的掌聲。
這是如今里爾城唯一的娛樂節目,畢竟半年前勞資雙方就是在這兒互相日報彼此娘親,直到克里格恩家族偏袒平民,才把事情解決。
當初克里格恩家族還表示,里爾城以后要是還有要爭吵的事情,就在這里吵個夠。
當然,在賈登·霍根侯爵一家二缺二的關鍵時期,還是有不少人想要讓杜林出一個主意。
畢竟這么多人天天引經據點的爭來吵去的也是沒有任何意義——杜林大人您說一聲,您想殺幾個就殺幾個,我們里爾城平民就等著您給我們主持公道。
面對民眾代表,杜林笑著搖了搖頭。
里爾城是里爾人民的城市,我一個外人又怎么能做主。
………………
貝薩爾最近幾天都沒有參與貴簇與教會間的爭論,原因很簡單,貝薩爾已經老到用不著管這些俗事——年輕人心思快捷,在吵架方面有天生的優勢,拉下臉罵娘更是不需要如老人一樣考慮顏面問題。
所以到了第十天,約翰·博克斯帶著人上門了。
來的人不少,都是老一輩,在年輕人互相指著鼻子罵娘的當下,無論是貴族還是教會之中的老一輩,都本能的感覺到不對。
杜林閣下以前從來沒有這么穩過,在大林地,他殺人從來不問什么,逃跑的貴族全家只會在轉瞬間在絞架臺上全家搖曳;在盧布林,人販子們更是會以最快的速度死上全家,甚至連架子上的鳥,火爐前的貓,大門前的狗與墻縫里的蟲豸,都得隨著這家人一起升天。
但是這一次,杜林閣下仿佛事不關己,就那么高高掛起了。
“這不應該,杜林閣下嫉惡如仇,賈登·霍根侯爵為什么能活到現在,我實在搞不明白。”來自王室的代表,老謝里登勛爵同樣也是王室的忠干老臣,他滿心疑惑的站在小會議廳的高臺上,做為這次會議的主持人,他代表著王室。
“也許是因為,杜林閣下終究不是這片大地的主人,他不是說了嗎,里爾城是里爾人民的城市,他自稱外人。”臺下有貴族這么嘀咕道。
不過這話大家也就聽一個樂呵,畢竟杜林閣下這些年要殺人的時候,可從來沒有把他自己當成外人。
有一句笑話說的好。
杜林閣下要殺的人無論藏在哪兒,他去找的時候都會像是回家一樣。
這話說的沒有錯,這個世間,就連弱小的神明都不會想給杜林添堵,除了神國之外,也沒有哪一個神明的教會會是杜林無法進入的禁區。
你說為什么,因為實力啊。
“會不會是因為杜林閣下自認為賈登·霍根侯爵沒有傷害到他的子民……”又有貴族這么分析。
但這樣的分析很快就被教會眾人駁斥,老約翰親自拍了桌子:“賈登·霍根侯爵一家南下,經過了不少城鎮,有希德尼,有法羅爾,甚至他還經過了瑞士邊境南下法羅爾,這一路上要是他把病毒傳播出去了,賈登·霍根侯爵全家有一百顆腦袋都不夠杜林閣下砍的。”
主教們紛紛表示認同,杜林閣下現在在殺死賈登·霍根勛爵這件事情上沒有任何異議,他現在拿不定的問題是因為教會對次子與三子的取舍上有差異,至于貴族方面不希望賈登·霍根侯爵死,那是貴族自己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