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個六呀。”沈清柔眨巴著眼睛,提醒了一句。
“奧對對,是五個數,哈哈哈,有點喝多了,這酒后勁兒真大。”王宏軍搖了搖頭。
“酒勁兒大嗎?我怎么沒一點感覺?”張承文一臉的淡然之色。
“你沒喝酒啊,你能有感覺么。”張承武笑道。
張承文是昨天晚上喝多了,胃不舒服,今天中午,張杭是主陪,張承文主打一個沒存在感,是喝飲料的。
當然了,還有一件事很吸引他。
“剛才你小舅說,讓我開那輛賓利帶他兜兜風,正好送他先回去。”
張承文商量的語氣問:“只是我擔心,車的馬力太大了不好開,萬一剮蹭啥的,太心疼了。”
“就一輛車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別說一輛,就算是十輛你撞著玩都行。”
張杭哈哈一笑,完全是無所謂的態度。
這方面,肯定得給自己父親底氣的。
“那行,我開車帶他出去轉轉。”
張承文放下心來,并露出了笑容,他和王宏軍,率先退場。
張杭和其他親戚聊了會兒。
然后去草坪那邊隨便走走,沈清柔背著手,跟在他的身旁。
“你和你爸關系挺好的。”沈清柔隨便找了個話題說:“感覺你對家人,蠻細節的。”
經歷過幾次在一起聚會,沈清柔完全能感受到,張杭對父母的細節非常好。
或許是一個眼神,或許是幾句話,總之他不會讓父母難堪或者有那種負面的情緒影響。
正比如說,一個人將好脾氣留給了外面,將壞脾氣給了最親的人,這是普遍現象,因為在家人面前不需要裝,可以耍性子。
但沈清柔覺得,張杭是將壞脾氣留給了外面,將好脾氣留給了最親的人。
面對這個話題,張杭點燃了一支香煙,他不由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
“有一次我做夢,夢中我的家庭很平凡,屬于小康家庭,有幾十萬存款,我呢,沒心沒肺的上大學。”
張杭笑笑:“可能我當時認識了你,或許還追求過你。”
“哇哦,那我簡直太幸運了叭,哇,你追我,想想都好激動,讓我們實現你的夢好不好嘛?”沈清柔撒嬌的語氣說著。
“還聽不聽了?”張杭斜眼看她。
“聽聽聽,我不插嘴了好吧。”沈清柔捂住了粉紅的嘴唇。
這讓張杭有些遐想......
不過,他很快收回目光,看向前方,繼續說:
“因為我的夢很真實,所以記得特別清楚,有一年,我家里經歷了電詐,存款空了,后來我大學畢業,外出打工,交了一個女朋友,想著談婚論嫁吧,女方要求必須要在魔都買房子,寫兩個人的名字,因為經濟壓力太大了,我爸沒同意,其實我看得出來,他是有些傷感的情緒。”
“只是當時的我,一心想定居魔都吧,那次過年,我接連問了兩次,得到的回答不盡人意,記得初五的時候,我要去上班,我爸問我多在家陪陪他們,過了十五再走行不行,我回答的很干脆,說我不上班賺錢怎么買房子啊!”
說到這里,張杭眉頭逐漸皺起,他的語氣,也開始有了低沉:
“再后來,第二年的春節,我沒回家,只是打了個電話,又過了一年,我回家后,大年初一,我收拾我小時候的東西時,突然翻到了一個泛黃的筆記本,那是我父親的,我隨便翻看幾張,記得有一篇是那么寫的。”
張杭緩緩吐出一道煙柱:
“他寫的是,我的兒子三歲了,特別黏人,我每次出門都要哭,真的太可愛了,今年的春節,我只有三天假,要因公出差去學習深造,回來后,我就能調崗,擔任個小組長,可是他哭的太厲害了,苦苦求我留下來陪他過完十五,看月亮,看煙花,吃元宵,我想了很久,或許家人比前途更重要,一個小組長而已,也換不來大富大貴,所以,我留下來了。”
“這給我的感觸很大。”
“因為不到一定年齡,是無法感受一些細微的情感。”
張杭語氣悠然:
“所以啊,百善孝為先,這句話是有一定道理的。”
沈清柔聽的有些迷離:“你真的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好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