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正好。”
他掛斷電話,走向酒柜:“喝點什么?”
黃鈺彗站在玄關處,高跟鞋里的腳趾不自覺地蜷縮起來:“隨便。”
張杭倒了兩杯紅酒,加冰,然后走到她面前,將其中一杯遞給她:“今天很漂亮。”
黃鈺彗接過酒杯道了聲謝,然后問道:“峰......董明峰晚上七點約我在外灘吃飯,我答應了,我想要和他談談。”
張杭隨口回答:“當然可以了,打算怎么和他說?”
“實話實說。”黃鈺彗苦笑一聲,盯著杯中晃動的液體。
“哦?”張杭的聲音帶著幾分興味:“比如?”
“比如我們結束了。”黃鈺彗的聲音很穩,似乎這件事她早就考慮好了:“比如我有了新的選擇,比如我跟了別人。”
張杭靜靜地看著她,目光銳利得像能穿透她的偽裝。
半晌,他突然放下酒杯,站起身向她走來。
黃鈺彗不自覺地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墻面。
“知道我最欣賞你哪一點嗎?”
張杭伸手拂開她肩上一縷不聽話的發絲,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鎖骨:“就是這種故作堅強的樣子。”
他的氣息帶著紅酒的醇香撲面而來,黃鈺彗感到一陣眩暈。
她應該推開他的!
應該義正言辭地說些什么!
應該反駁和自證!
我本就堅強!
但身體卻背叛了她的理智:
當張杭的唇壓下來時,她聽見自己發出了一聲可恥的聲音。
后來的事情像是被按了快進鍵。
19分48秒
張杭靠在沙發上,看了眼手表,剛點燃一支香煙,就大吃一驚:
“草尼瑪啊!”
剎那間,黃鈺彗有點懵了。
自己陪了他,他竟然罵我?
哦不對!
他不是在罵我!
他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會是什么?讓他這樣一個人破防?
黃鈺彗臉色紅撲撲的看向他。
只見張杭的眼神有些猙獰:
“我必須得抽時間健健身了。”
張杭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黃鈺彗問他怎么了,他卻說男人的事兒少打聽。
好吧,那就不打聽。
黃鈺彗起身沐浴,站在大理石洗手臺前,看著鏡中那個嘴唇紅腫、頭發凌亂的女孩,突然感到一陣荒謬的想笑。
這就是她的選擇。
被逼無奈的選擇!
因為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魚死網破的勇氣。
只能承受這些。
所以......別矯情,老老實實陪完這十幾天,等重獲自由,自己還是那個驕傲的黃鈺彗。
她擰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流沖刷過她的指尖。
不一會兒,身后傳來張杭的聲音:“穿好衣服,帶你去個地方。”
勞斯萊斯幻影出動了。
行駛了僅僅十余分鐘,便駛入了拆遷工地。
這時,黃鈺彗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原本擁擠雜亂的城中村已經變成了一片平整的工地,數十臺工程機械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冷的光澤。
工地外圍立著巨幅效果圖,上面寫著‘國際教育綜合體’幾個燙金大字。
“這是?”
黃鈺彗轉頭看向張杭。
張杭難得地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
“給我兒女們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