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私人區域,禁止靠近。”
孫衡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讓我見張總!我要見張杭!”
王有財借著酒勁,梗著脖子大喊,試圖掙脫保鏢的阻攔:
“張杭!你出來!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不敢見我嗎?”
他的叫嚷聲在安靜的走廊里顯得格外刺耳。
孫衡眉頭緊鎖,上前一步,單手就輕易地按住了躁動的王有財,聲音更冷:
“張總不見客,請回。”
“不敢見我?心虛了?”
王有財奮力掙扎,像個潑婦般繼續叫囂:
“你讓他出來!讓他當面跟我說清楚!憑什么搞我的項目!出來!!”
就在這鬧騰的當口,上層觀景平臺的玻璃門無聲滑開。
一個身影出現在欄桿邊,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下面這場鬧劇。
正是張杭。
他穿著一身質地精良的休閑裝,身姿挺拔而放松,手里隨意地端著一杯酒。
傍晚的海風拂動他額前的碎發,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淡漠得像是在看只無關緊要的螻蟻在吵鬧。
那是一種絕對的、掌控一切的平靜。
“我來了。”
張杭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王有財的叫罵,帶著一種冰泉般的冷冽:
“你有什么想說的?”
王有財的掙扎瞬間僵住。
他抬起頭,迎上張杭那毫無溫度的目光。
明明是他叫囂著讓人出來,可當張杭真的出現,以這種絕對的俯視姿態面對他時,王有財心中那股被酒精點燃的虛火,瞬間被一種更深的恐懼和屈辱澆滅了大半。
但殘存的怨毒和不甘又猛地竄了上來,扭曲了他的表情。
“得人饒處且饒人!”
王有財的聲音因為緊張和激動而有些變調,他努力想挺直腰板,但在張杭的目光下卻顯得那么可笑:
“張總!我的項目......珊瑚灣那個項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讓人搞黃的!”
張杭微微蹙眉,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極其無聊。
他輕輕晃了晃杯中的酒液,聲音依舊平靜無波: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樣?”
這輕描淡寫的反問,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扎進王有財的心臟。
他最后一絲僥幸被徹底碾碎。
巨大的恐懼和走投無路的絕望瞬間壓倒了憤怒,他雙腿一軟,差點跪倒,聲音帶上了一種近乎哀求的哽咽:
“張總!張總!我錯了!我那天喝多了!豬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的粗魯吧!求您高抬貴手!我這個項目,跟了兩年多了,投入了我全部身家,不能失敗啊!求求您了!”
他語無倫次,姿態卑微到了塵埃里,與剛才的叫囂判若兩人。
張杭看著他涕淚橫流的丑態,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只有更深的不耐和厭惡。
他抿了一口酒,仿佛在品味,然后淡淡地吐出了四個字:
“關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