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這個詞像鞭子一樣抽在王有財身上。
“搭訕?”
“你是不是去搭訕的時候,態度不好了?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做了什么不該做的?”
王有德的目光如同實質,幾乎要將王有財釘穿:
“張杭那種人,會因為你僅僅是搭訕就動用關系搞掉你幾千萬的項目,再讓人把你打成這樣?嗯?”
王有財被戳中心事,眼神閃爍,哼哧了一下,不敢直視哥哥的眼睛,嘟囔著:“我......我也沒怎么......”
“沒怎么?”
王有德嗤笑一聲,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我看你是活膩了!這種事,你想要我怎么管?你被打,我看是活該!不長記性的東西!”
“哥!”
王有財被哥哥的冷漠刺傷了,巨大的委屈涌上來,他哭得更兇了,像個被遺棄的孩子:
“我是廢物!我承認!從小到大我就是個廢物!可我再怎么廢物,我也是王家的廢物啊!我也是你王有德的親弟弟啊!哥!以前我在外面惹了禍,哪次不是你幫我擺平的?”
“你說過,王家的人,再不成器,也輪不到外人來教訓!”
“哥,嗚嗚嗚,我好疼啊,這次我真的好疼啊哥......”
他捂著臉,肩膀劇烈聳動,哭得撕心裂肺。
辦公室內只剩下王有財壓抑不住的痛哭聲。
王有德看著眼前這個不成器的弟弟,那張冷峻的臉上,眉頭擰得更緊。
他深吸了一口氣,胸膛微微起伏,似乎在極力壓制著什么。
厭惡、無奈、還有一種根植于血脈深處的、近乎本能的護短情緒在他眼中交織翻騰。
沉默了幾秒,他終于開口,聲音依舊冰冷,但似乎帶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疲憊:
“我是這樣說過。”
他頓了頓,每個字都咬得很清晰:
“也是這樣想的。”
王有財猛地抬起頭,腫成一條縫的眼睛里迸發出希望的光:
“哥!那、那我這次怎么辦?”
王有德身體前傾,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他的目光越過弟弟,仿佛穿透墻壁,落在了某個無形的對手身上,聲音陡然變得森寒,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壓:
“怎么辦?很簡單,無論是誰,動了我王有德的弟弟......”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極致的弧度:
“都該給我一個說法。”
“謝謝哥!謝謝哥!”
王有財如蒙大赦,激動得語無倫次。
“別謝得太早。”
王有德打斷他,語氣瞬間恢復之前的冷漠,甚至更加嚴厲:
“要說法歸要說法,但王有財,你給我聽清楚,你挨這頓打,我依然覺得你是活該!不長進的東西,再有下次,我親自打斷你的腿!滾吧,找個醫生看看,別在丟人現眼!”
王有財被哥哥最后一句嚇得一哆嗦,連忙關掉了視頻。
辦公室里再次陷入死寂。
王有德靠回椅背,閉上眼,揉了揉眉心,臉上寫滿了恨鐵不成鋼的煩躁。
但僅僅幾秒鐘后,他猛地睜開眼,眼神已恢復清明和銳利。
他拿起桌上的內線電話,撥通了一個只有最核心助理知道的號碼,聲音簡潔而有力:
“動用所有關系,查清楚張杭在國內的根底,另外,我要他本人最直接的聯系方式,立刻,馬上,不計代價。”
大概兩個小時后。
海神套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