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聲音不大,卻像重錘一樣砸在陳墨的心上!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車身上,被陳思哲敲擊的地方,瞬間出現了幾道清晰可見的、細長的劃痕!
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我的車!”
陳墨心疼得差點吐血,目眥欲裂,怒吼著就要沖上去:
“陳思哲!我操你......”
“閉嘴!”
陳思哲猛地轉身,眼神兇狠地瞪著陳墨,打斷了他的怒吼:
“再敢嚷嚷一句,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你這破車砸了?”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你那也叫車?在我張哥眼里,就是一堆會跑的廢鐵!擋路?你也配?”
陳墨的怒吼被硬生生堵在喉嚨里。
他看著旁邊那兩輛如同洪荒巨獸般的頂級超跑,看看冷眼旁觀的曹文,再看著自己心愛跑車上的劃痕。
巨大的落差感像冰水一樣澆滅了他的怒火,只剩下刺骨的冰冷和一種深入骨髓的無力感。
他引以為傲的東西,在對方眼里,真的一文不值。
賓利的后車窗完全降下。
張杭那張英俊而冷漠的臉終于清晰地出現在陳墨面前。
他淡淡地掃了一眼法拉利車身上的劃痕,又看了一眼臉色慘白、如同斗敗公雞般的陳墨,眼神里沒有憤怒,只有一種看跳梁小丑般的厭煩。
“思哲。”
張杭開口,聲音不大。
“哥!”
陳思哲立刻躬身應道。
張杭甚至沒有看陳墨,仿佛對方是空氣。
他從車內儲物格里,隨意地抽出一本支票簿和一支鑲嵌著碎鉆的萬寶龍鋼筆。
動作流暢而優雅。
他刷刷幾筆,撕下一張支票,看都沒看上面的數字,像丟垃圾一樣,隨手從車窗丟了出去。
輕飄飄的支票在空中打了個旋兒,緩緩飄落在陳墨腳邊。
張杭的聲音隨之響起,依舊是那種平淡到極致的語調,卻蘊含著絕對的輕蔑:
“記得,下次泡妞,開個像樣點的車。”
他頓了頓,目光終于落在陳墨臉上,那眼神冰冷刺骨:
“丟人現眼。”
說完,他升起了車窗,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那冰冷的車窗玻璃,如同兩個世界不可逾越的鴻溝。
陳墨渾身劇烈地顫抖著,他死死盯著地上那張支票,感覺自己的尊嚴被徹底踩進了泥里!
他彎腰,手指哆嗦著撿起支票。
上面的數字,二十萬。
足以覆蓋那幾道劃痕的維修費用,甚至綽綽有余。
但這數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他手心劇痛!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用錢砸臉的羞辱!
“啊!”
陳墨發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低吼,雙目赤紅,猛地將手中的支票撕得粉碎!
紙屑如同他破碎的自尊心,紛紛揚揚地灑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