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的身體驟然僵直!
大腦在那一刻徹底宕機!
所有的掙扎,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悲傷和恐懼,在這個突如其來的、強勢的擁抱和吻之下,如同被海嘯席卷的沙堡,瞬間土崩瓦解!
程默的臉!
張杭的臉!
冰冷的游艇!
燃燒的夕陽!
陳墨的哭嚎,黃鈺彗的低語,那方冰冷的方巾,生硬的那句‘丑死了’,那似乎是第一次有人說自己丑!
還有此刻這滾燙的懷抱和額頭上灼熱的烙印。
所有的畫面和情緒瘋狂地旋轉、坍縮、最終轟然爆炸!
她像一具被抽空了靈魂的布偶,徹底放棄了抵抗。
身體軟軟地癱倒在張杭那堅硬而滾燙的懷抱里,滾燙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無聲地洶涌而出,瞬間浸濕了他胸前的白色亞麻襯衫。
一種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空虛感,混合著一種飛蛾撲火般的絕望沉淪,徹底淹沒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閉上了眼睛,將臉深深埋進那帶著冷冽氣息和滾燙體溫的胸膛,放任自己被這危險的旋渦徹底吞噬。
林清淺不知道,怎么來到的房間。
她很茫然,麻木,體會著許多人生中的第一次!
次日。
林清淺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
當她睜開眼,意識如同沉在溫暖粘稠的深海里,模糊而沉重。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陌生的奢華頂棚,繁復的水晶吊燈在晨光中折射出細碎冰冷的光。
身下是觸感如云朵般柔軟卻陌生的床褥,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昂貴的木質香氛氣息,
混合著一絲屬于男人的、極具侵略性的冷冽味道。
昨夜混亂的記憶碎片瞬間涌入腦海。
燃燒的海天,冰冷的甲板,絕望的哭嚎,強勢的擁抱,那一吻,還有那將她徹底淹沒的、帶著掠奪意味的粗魯!
以及之后在巨大游艇某個極致奢華的套房內,更進一步的、無法抗拒的沉淪
她被抬起的腿,她的聲音,她的一切,在昨晚,不屬于自己......而是屬于這個男人!
巨大的羞恥感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自我厭棄讓她瞬間蜷縮起來,把滾燙的臉深深埋進枕頭。
身體深處隱秘的酸痛,無聲地宣告著所有權更迭的殘酷事實。
她的初夜竟然是在那樣絕望混亂的背景下,給了那樣一個冷酷、強勢、視規則如無物的二世祖?
程默溫暖的笑容在腦海中閃過,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但很快又被昨夜那滾燙的懷抱、那不容抗拒的力道、以及那種被徹底填滿、甚至摧毀的奇異感覺所覆蓋。
這讓她更加恐慌,仿佛背叛了最純凈的過往。
“醒了?”
低沉微啞的聲音從窗邊傳來。
林清淺身體一僵,像受驚的兔子般抬起頭。
張杭穿著深灰色絲質睡袍,背對著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望著外面晨光中的崗口。
陽光勾勒出他挺拔而充滿力量感的輪廓,姿態隨意放松。
他手里端著一杯清水,晨光給他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與昨夜那個冷酷碾碎陳墨、又強勢將她拖入情欲漩渦的男人判若兩人。
他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問:
“餓不餓?”
林清淺喉嚨干澀,一個字也說不出,只是下意識地抓緊了胸前的薄被,仿佛那是最后的遮羞布。
張杭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他轉過身,目光平靜無波地落在她蒼白脆弱、帶著驚惶的臉上。那眼神像是在審視一件剛剛交割完畢、尚需觀察表現的物品。
他踱步到床邊,將水杯放在床頭柜上,發出輕微的磕碰聲。
“洗漱一下,出來吃東西。”
命令式的口吻,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