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看了看那些在暮色中依舊閃爍著霓虹的鋼鐵巨獸,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和一絲奇異的疲憊。
“開心嗎?”
張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林清淺用力點點頭,嘴角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
“嗯!很開心!謝謝你......帶我來。”
這句謝謝,倒是真心實意。
張杭看著她燦爛的笑容,心頭微微一動,伸手自然地攬住了她的肩膀:
“開心就好,走吧,回去了。”
黃鈺彗適時地出現,臉上帶著無可挑剔的淺笑:
“看來玩得很盡興呢。”
黑色的賓利在漸濃的夜色中平穩地駛回云霄宮。
車窗外流光溢彩,車內卻異常安靜。
興奮的余韻漸漸退去,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涌上林清淺的身體,但更讓她心悸的,是回到那個地方即將要面對的事情。
她看著窗外飛逝的燈火,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懷里的毛絨玩具。
‘結束了......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
‘云霄宮......那個華麗的金絲籠,又要回去了。’
‘今晚......他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昨晚的瘋狂還歷歷在目,身體深處似乎還殘留著酸脹和疲憊
可是,為什么......想到即將到來的夜晚,除了抗拒和羞恥,心底深處,竟然......還有一絲連自己都不敢承認的、微弱的......期待?
是因為今天在游樂場,他看著我笑的眼神?
還是因為那份被他強行打開、卻又無比暢快的野性釋放?
‘不......’
‘林清淺,你瘋了嗎?’
‘你怎么可以有這種想法?這太羞恥了!’
矛盾的情緒在她心中激烈交戰。
回到別墅,溫暖的光線驅散了夜色的微涼,卻也帶來了無形的壓力。
林清淺借口有點累,想先回房洗個澡。
張杭點點頭,沒說什么。
溫熱的水流沖刷著身體,洗去了一天的汗水和疲憊,卻洗不掉心頭的紛亂。
林清淺站在氤氳的水汽中,看著鏡中那個眼神迷離、身體布滿曖昧痕跡的自己,白天在游樂場肆意歡笑的那個女孩仿佛只是一個幻影。
現實是,她被困在一個和死去的戀人有著相同面容的男人的金絲籠里,沉淪在欲望與道德的旋渦中無法自拔。
她換上舒適的睡衣,走出浴室,發現張杭已經在她臥室里了。
他穿著深色的絲質睡袍,姿態閑適地坐在床邊,手里把玩著一個打火機,昏黃的床頭燈給他棱角分明的側臉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房間里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而緊繃。
林清淺深吸一口氣,走到床邊,卻沒有立刻坐下。
她站在張杭面前,雙手緊張地交握在身前,指尖冰涼。
“張杭......”她開口,聲音有些干澀。
“嗯?”
他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她,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穿透力。
“我們現在......算是男女朋友吧?”
她鼓起勇氣問出了這個盤旋在心頭的問題。
她需要一個定義,一個名分,哪怕它可能脆弱不堪,也能給她此刻混亂的處境一點點可憐的支撐和理由。
張杭似乎有些意外她會這么問,他挑了挑眉,隨即嗤笑一聲,帶著點漫不經心的理所當然:
“不然呢?你以為我每天閑得慌,陪你吃飯、睡覺、逛游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