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薄繭的手指,帶著懲罰性的力度,在她身上點燃戰栗的火焰。
還有最后,他掐滅煙蒂,用近乎施舍般的冷漠語氣說:
“別死了。”
畫面混亂地閃回,感官記憶鮮明得可怕。
恨意如同毒藤纏繞心臟,勒得她幾乎無法呼吸,屈辱感像無數細針扎遍全身。
然而,在這洶涌的恨意之下,身體深處卻可恥地泛起一陣陣空虛的、燥熱的渴望。
他像最致命的毒品,讓她在理智的廢墟上依舊無法抑制那飛蛾撲火般的本能。
“不......不要想......不準想!”
她猛地將臉埋進枕頭,發出壓抑的嗚咽。
淚水再次洶涌而出,浸濕了枕面。
她痛恨自己的軟弱,痛恨這具被馴服的身體,更痛恨那個如同心魔般盤踞在腦海深處的男人。
在這異國他鄉的第一個夜晚,在極致奢華的金絲雀籠子里,她依舊是他心獄中最絕望的囚徒。
第二天清晨,陽光依舊準時地穿透防彈玻璃,將房間照亮。
林清淺在極度疲憊后的昏沉中醒來,頭痛欲裂,眼睛腫脹干澀。
鏡子里的人臉色蒼白憔悴,眼下的青黑用再多的遮瑕膏也難以完全掩蓋。
她化了一個比平時略濃的妝,試圖掩蓋那份由內而外的頹敗。
早餐桌上,林曼卿看著女兒依舊不佳的臉色,心疼地皺眉:
“時差還沒倒過來?要不今天別去學校了,休息一天?”
“沒事的,媽。”
林清淺低頭喝著安娜熬的軟糯米粥,聲音有些悶:
“約好了今天去辦手續,熟悉下環境,早點弄完也好。”
她需要一些事情來填滿這巨大的空洞,哪怕只是機械地走動。
依舊是那支小小的車隊。
邁巴赫載著母女,凱雷德載著凱莉和梅根,駛向位于羅德島州普羅維登斯的布朗大學。
車程大約半個小時。
不同于波士頓的都市感,普羅維登斯這座大學城顯得更加寧靜和富有學術氣息。
古老的磚石建筑爬滿常春藤,綠樹成蔭的街道上,隨處可見背著書包、騎著自行車、充滿活力的年輕學子。
車子駛入校園,停在一棟莊嚴的喬治亞風格紅磚建筑前。
這是研究生院和部分行政辦公室所在地。
林曼卿陪著女兒下車。
凱莉和梅根如同兩道無形的屏障,不遠不近地跟在后面,她們精悍的氣質和銳利的眼神,與周圍青春洋溢、輕松隨意的校園氛圍格格不入,引來不少好奇或探究的目光。
林清淺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目光。
有對她容貌驚艷的打量。
有對她身后明顯是保鏢的女性的好奇和猜測。
也有來自一些穿著昂貴休閑服、氣質優越的亞裔或白人男生的、帶著毫不掩飾興趣和某種評估意味的視線。
那目光中的欲望和勢在必得,讓她感到一陣反胃和冰冷。
她微微垂下眼睫,加快了腳步,只想盡快逃離這些聚焦。
在一位笑容可掬、辦事效率極高的國際學生事務處工作人員帶領下,她們順利地完成了注冊、領取學生卡、選課指南等一系列手續。
工作人員是一位熱情的中年女士,對林清淺的背景似乎有所了解,態度格外周到,甚至親自帶她們去參觀了一下林清淺即將就讀的藝術史系所在的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