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主要是董明峰和陳墨的安慰下,秦梓川的哭聲漸漸止住,但整個人如同被抽空了靈魂,眼神空洞,癱在沙發上,一杯接一杯地灌著悶酒。
巨大的羞辱感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酒精成了他此刻唯一的麻醉劑。
氣氛一度降到冰點。
過了好一會兒,也許是酒精的持續作用,也許是破罐子破摔,秦梓川抹了把臉,紅著眼睛,帶著濃重的鼻音,再次開口。
這次,他的話題回到了正軌。
如何對付張杭。
“說起來,我和趙少在丫丫上,是真沒斗過張杭。”
秦梓川的聲音沙啞:
“我砸了那么多錢搞明悅公會,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張杭的龍族公會,一家獨大,現在已經是全網第一公會了,他那套打法,太狠了。”
趙聰也接口,語氣帶著疲憊和無奈:
“我當初為了挖杭柔傳媒的人,組建大神公會,前前后后花了七千多萬!結果呢?人沒挖來多少,挖來的也留不住,這幾年光是維持這個公會,就讓我損失了一個多億!根本看不到盈利的希望。”
這是他第一次在公開場合承認自已在丫丫上的失敗。
秦梓川嘆了口氣:
“是啊,現在看,丫丫上的這些傳媒公司,基本都在虧錢,不過......”
他話鋒一轉,試圖給自已找點信心:
“市場還在變大,用戶越來越多,堅持下去,說不定......還是有機會回本,甚至小賺一筆的。”
董明峰像是找到了傾訴對象,立刻加入控訴:
“張杭何止是在娛樂產業狠!他在出行領域更狠!我的蜜蜂打車,在魔都,被他幾天就給干掉了!在廣城,王總的閃電打車,也被他的游龍碾壓了!在深城,我和王總聯手,結果呢?還是被他用資本活活吊打!他能動用的現金流太恐怖了!簡直深不見底!還有游戲!”
他越說越激動:
“我們當初想聯手搞歡樂游戲,結果呢?非但沒給他們帶來麻煩,我們自已內部先亂了套,一團亂麻!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下意識地隱瞞了自已在搞歡樂游戲中扮演的不光彩角色。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地訴說著在張杭手下吃過的虧,王有德放下酒杯,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種老成的冷靜:
“秦少把大家叫來,應該不是只想聽這些失敗的經歷吧?”
他目光掃過眾人:
“訴苦解決不了問題,張杭不會因為我們的痛苦而停下腳步,重要的是,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讓沉浸在痛苦回憶中的幾人清醒了一些。
秦梓川精神一振,對啊!
哭有什么用?
恨有什么用?
重要的是行動!
他眼中重新燃起一絲火光,雖然這火光里混雜著恨意和報復的欲望:
“王總說得對!”
他坐直了身體,盡管依舊有些搖晃:
“我們坐在這里的,在京都,在魔都,在廣城,在各自的領域,都有自已的人脈和資源!雖然單獨拿出來,可能暫時還無法撼動張杭那棵大樹,但是!”
他提高了音量:
“如果我們聯合起來呢?”
“聯合?”
趙聰抬眼看向他。
“對!聯合!”
秦梓川語氣變得激昂:
“我提議,我們組建一個商會!就我們幾個人為核心!資源共享,信息互通,資金互助!我們的目標,就是干掉張杭!”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