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玉姐,我答應你,謝謝你。”
余美玉在電話那頭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謝就不用了,清淺,我只想最后問你一個問題,你能......誠實地回答我嗎?”
“你問吧。”
余美玉的聲音帶著一種深深的困惑和探究,仿佛要穿透這遙遠的距離,看清那個迷惑了她家小棉襖的男人:
“他......張杭,到底有什么魔力?到底哪里好?哪里值得你這樣不顧一切?甚至不惜以死相逼來維護他?告訴我,讓我......理解一下。”
這個問題,讓林清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她的目光望向遠方被夕陽染紅的云霞,眼神變得有些迷離,嘴角卻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溫柔而復雜的弧度。
“他......”
林清淺的聲音輕柔下來,帶著一種沉浸其中的追憶和甜蜜:
“他對我,是有愛的。”
“不是那種膚淺的占有欲,我能感覺到,那里面有珍惜,有愧疚,也有......”
“一種他自已可能都沒意識到的保護欲,雖然......方式很混蛋。”
“而且......”
她頓了頓,似乎在尋找更準確的形容:
“他不像你們看到的只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
“美玉姐,你不覺得他有時候......像個藝術家嗎?”
“他身上總有一些......閃光點。”
“比如他工作時的專注,指點江山的意氣風發大,比如他偶爾冒出來的、天馬行空的想法,比如他對某些事情的堅持和執著......那些瞬間,他整個人都在發光,很吸引我。”
“那不是金錢和地位能堆砌出來的東西。”
“還有。”
林清淺的聲音更低,帶著一絲宿命般的感慨:
“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很深的緣分。”
“從在魔都第一次遇見程默......到后來知道真相......再到現在的糾纏......一切都像命中注定。”
“雖然他騙了我,手段卑劣,可我能感覺到......他是真的后悔了。”
“你知道嗎?他甚至......在騙我的過程中,有過掙扎,有過想向我坦白的時刻......只是陰差陽錯......”
她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
說張杭雖然花心但從不強迫任何人,說他對自已在意的人,比如沈清柔、安佳玲那種近乎護短的霸道,說他面對困難時那種近乎狂妄的自信和解決問題的獨特方式,甚至說到了他偶爾流露出的孩子氣......
電話那頭的余美玉,聽著林清淺近乎夢囈般的描述,只覺得頭大如牛,太陽穴又開始隱隱作痛。
她能感受到林清淺話語中那份真摯到近乎盲目的情感,這讓她感到深深的無力。
她知道,再多的道理,在陷入愛情或者說某種復雜情感依賴的女孩面前,都是蒼白無力的。
尤其是當這個女孩已經不惜以死相逼來捍衛這份感情時。
“好了,清淺。”
余美玉打斷了她的敘述,聲音充滿了疲憊和一種認命般的苦澀:
“我知道了,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了,你......先好好上學吧,記住你答應我的,不要再偷偷跑回去了,下次......想回去,告訴我。”
“嗯,我知道了,美玉姐。”
林清淺輕聲應道。
電話終于掛斷。
林清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身體一軟,直接癱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大口喘著氣,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搏斗。
淚水再次無聲滑落,但這一次,更多的是釋放后的虛脫和一絲......如釋重負。
韓樂樂連忙坐在她身邊,緊緊摟住她的肩膀,由衷地贊嘆:
“天啊,淺淺!你剛才......太帥了!真的!簡直像換了個人!那股勁兒,太有力量了!尤其是你懟你小媽那句州官放火......絕了!看她還能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