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一直以來,我們都將你保護得很好,像溫室里的花朵。”
“但也許,過度的保護,反而讓你在面對某些復雜局面時,失去了應有的警惕和判斷力。”
“我答應你,不會刻意去針對他個人,但行業競爭,你死我活,無法避免,即使沒有私人恩怨,在同一個戰場上,我們和張杭的公司也必然會有激烈的碰撞和交鋒,這一點,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也希望,你回國的時候,能提前告訴我,好嗎?”
“理解?當然理解。”
林清淺的聲音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
“美玉姐,這好像是你第一次就商業行為跟我解釋這么多,你解釋得越詳細,越顯得你心虛,你和我爸,到底想做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你們穿一條褲子,我管不了,但我還是那句話,你們不了解他,也低估了他。”
余美玉被噎得一時無言。
林清淺的冷靜和犀利,讓她感到陌生,也讓她意識到這場圍繞林清淺的戰爭,遠比她預想的更加復雜和艱難。
她嘆了口氣,放棄了說服:
“照顧好自已,淺淺,有事隨時聯系我。”
“嗯,美玉姐再見。”
林清淺干脆地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忙音,余美玉握著手機,站在魔都頂級寫字樓巨大的落地窗前,望著腳下璀璨卻冰冷的都市夜景,久久無言。
林清淺那句站在山巔俯瞰你們所有人的宣言,像一根冰冷的刺,深深扎進她的驕傲里。
憤怒?
挫敗?
還是一絲被輕視的刺痛?
她分不清。
她疲憊地揉了揉眉心,第一次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波士頓公寓露臺。
掛斷余美玉的電話,林清淺靠著冰冷的欄桿,望著遠處查爾斯河上星星點點的燈火,心緒翻騰。
余美玉的加入,無疑給本就虎視眈眈的凌云商會注入了一劑強心針,也意味著張杭將面臨更強大、更危險的對手。
擔憂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上心頭。
她幾乎沒有猶豫,立刻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永遠置頂的號碼。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通了。
“喂?淺淺?”
張杭帶著磁性笑意的聲音傳來,背景似乎有些嘈雜的音樂和人聲,但很快安靜下來,像是他走到了僻靜處:
“這個點打給我,想我了?”
他語氣親昵,帶著慣有的調笑。
聽到他聲音的瞬間,林清淺緊繃的心弦莫名地松了一下,鼻子有些發酸。
“嗯……”
她輕輕應了一聲,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和后怕。
“怎么了?聲音不對,誰欺負我家小淺了?”
張杭的語調立刻沉了下來,帶著一種護短的警覺。
“沒人欺負我。”
林清淺深吸一口氣,快速說道:
“我剛接到美玉姐的電話,她答應加入凌云商會了,還要當第一任會長。”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
隨即,張杭低沉的笑聲傳了過來,那笑聲里沒有絲毫緊張或意外,反而充滿了玩味和興奮?
“呵呵呵,余美玉?終于坐不住,親自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