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五日的江州,春陽把老城區的梧桐葉曬得透亮,葉脈里都浸著暖光,可位于cbd核心的愛優傳媒總部,卻像被按下了快進鍵。
發布會廳外,穿著統一黑色工服的工作人員正抱著資料夾快步穿梭,走廊里飄著現磨咖啡的焦香與打印機的油墨味,偶爾夾雜著幾句壓低的叮囑:
“嘉賓休息室的礦泉水要常溫的,沈總不喝冰飲。”
“媒體區的充電插座再檢查一遍,別一會兒出問題。”
廳內早已座無虛席。
水晶吊燈的光芒透過棱鏡,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前排媒體記者的長槍短炮對準舞臺中央,鏡頭蓋堆在腳邊,像一片銀色的小丘。
后排的合作伙伴們則交頭接耳,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皮質座椅的扶手,有人悄悄打開手機備忘錄,等著記錄沈清柔即將公布的大招。
下午兩點二十九分,廳內燈光驟然暗下。
唯有一束追光從穹頂落下,精準地打在入口處的雕花木門上。
咔噠一聲輕響,門被推開,沈清柔走了進來、
她穿了一身手工定制的白色西裝套裙,領口別著一枚小巧的珍珠胸針,是張杭去年在給她的禮物。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在寂靜的廳內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往日里總帶著幾分狡黠的杏眼,此刻盛滿了沉穩,只有在掃過第三排那個舉著愛優音樂加油手牌的年輕員工時,才飛快眨了下眼,像在傳遞秘密暗號。
待她站定在麥克風前,追光緩緩擴大,身后的巨幕瞬間亮起。
愛優音樂,聲來不凡!
八個字裹著流光,背景里的聲波圖譜隨著她的呼吸輕輕起伏,連空氣都仿佛跟著律動起來。
“各位媒體朋友,各位合作伙伴,下午好。”
沈清柔的聲音通過麥克風散開,不高不低,卻能穩穩落在每個角落,像春日里的細雨,溫柔卻有力量:
“今天站在這里,我不想先講產品參數,也不想說商業模式,我想先問大家一個問題,你們上次聽到一首能讓自已單曲循環的歌,是什么時候?是在通勤的地鐵上,還是深夜加班的辦公室里?”
臺下有人輕笑,第一排的江州音樂臺記者舉了舉手,聲音清亮:
“沈總!我上周整理老歌單,循環了一下午光陰的故事,結果好多平臺都聽不了。”
“巧了。”
沈清柔笑著側身,指尖點向巨幕,屏幕上立刻跳出新苗創作基金的細則,紅色數字5000萬在黑色背景下格外醒目:
“我們這次做愛優音樂,就是想解決兩個問題。”
“一是讓好的原創音樂不被埋沒,二是讓大家想聽的老歌隨時能聽。”
“這五千萬,我們不投流量藝人,不追短視頻熱點,只給那些在出租屋里寫歌、在酒吧駐唱的原創音樂人。”
“不管你是剛畢業的學生,還是堅持了十年的獨立歌手,只要作品夠好,愛優就給你編曲、錄歌、上首頁推薦位的機會。”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臺下那幾個背著吉他的年輕人,補充道:
“而且我們不簽獨家合約,音樂人可以自由選擇合作方式,我說過,做內容不是圈地,是把蛋糕做大。”
臺下立刻響起掌聲,那幾個年輕人激動地互相遞眼神,有人甚至紅了眼眶。
沈清柔等掌聲歇了,又按了下遙控器:
“當然,我們也沒忘了那些陪大家長大的老歌。”
巨幕上開始滾動歌名,心太軟的鋼琴前奏剛飄出來,臺下就有人跟著哼。
吻別,挪威的森林,同桌的你這些刻進國民記憶的歌名一個個跳出來時,記者們的快門聲瞬間炸了鍋,像一群受驚的飛鳥。
“從1990年到2010年,我們花了三個月,收了近兩千首經典金曲的版權。”
沈清柔的聲音里帶著笑意:
“比如這位記者朋友提到的光陰的故事,以后大家打開愛優音樂,搜歌名就能聽。”
“沈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