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開襠褲,岔開腿坐著。
姚衛華覺得辣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
孩“哇”一下就哭了出來,吹出的泡泡,碎在了他的臉上。
貓子付了賬,兩個人沿著賣部的屋檐,準備離開。
柜臺后面、搖著蒲扇的老板娘喊道:“喂,瓶子沒給錢!”
姚衛華轉過身來,問道:“你啥?”
“瓶子,瓶子!不曉得曬?瓶子要算錢的,一個兩毛。”
姚衛華瞪了她一眼,一口氣把汽水喝完,將汽水瓶重重地放在柜臺上:“還給你!”
貓子也同樣還給了她,還打了一個嗝。
查到了線索,貓子很高興,至少今天沒白跑。
“老姚,咱們是不是去汽車站問問?”
“問啥,這么熱的天。”
“現在不去查,之后肯定也要查的。”
“你沒聽見招待所老板,這個‘殷紅’……真名應該是叫張晨,她是坐的早上的大巴車,咱們明早再來,一問一個準,現在去問,只會白跑一趟。”
“的也是,不過她為什么會換回自己的真名,‘張晨’這張身份證,她一直帶在身上的?”
姚衛華道:“換回真名,就是要直面她的過去,走,咱們先和楊隊匯合,看看情況后,再決定接下來的偵查任務。”
另一頭。
楊錦文和蔡婷拿著宗江縣城上報的案子,從1月23號開始,一遍遍地梳理。
時隔半年,未偵破的命案積案一共有兩起。
第一起積案,是在倉山鎮外的樹林里,尸體發現的時間是在二月初三的下午,案卷里配有被害人和現場的照片。
致死原因是后腦勺有鈍挫傷,應該是被板磚砸死的。
被害人年齡為男性,名叫張抗美,年齡55歲,身高相貌和衣著都有詳細描述,被害人身上所攜帶的錢財被搶走,推測為侵財殺人案。
當地刑警隊查了兩個月,沒找出兇手。
第二起是一起流浪漢被殺案,地點是在石泉鄉的郵電局旁邊,案發時間是在三月十八號的深夜,報警人是郵電局的工作人員。
流浪漢的具體身份沒查出來,更不用找出殺人兇手,之所以成為積案,查無可查,當地刑警隊判斷,可能是隨機殺人,他們摸排了整個鄉鎮,同樣沒找出兇手。
這兩起案件被暫時擱置,案卷當然也是束之高閣。
刑警隊的力量是有限的,不可能把所有資源耗在一個案子上。
再技術手段也不行,只能通過人際關系走訪,判定是侵財、或是仇殺等等。
如果找不出來線索,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一直到千禧年后,戶籍管理的信息化發展,dna的使用,那真的是大放光芒的時候。
全guo各地的刑警隊,當時不是在追逃、就是在抓捕的路上,以至于一個市局,一年下來,清理了百分之九十的命案積案。
楊錦文仔細研判了這兩起案子,老人被殺的原因是侵財,不太符合自己要找的案子。
流浪漢被毆打致死,確實像隨機殺人,如果不是老手作案,并且之后再沒有類似的命案發生,再加上刑警隊走訪過,排除了會產生矛盾的嫌疑人。
那么可以推測為,某個兇手在深夜時分遭遇了流浪漢,在某種作用下,產生了恨意,導致殺人。
無糾紛、無利益殺人,并且流浪漢對兇手也造成不了什么損害,而且當地刑警隊也尋找過目擊者,當時有目擊者聲稱,流浪漢是外地人,神志有問題。
流浪漢一直住在郵電局旁邊的巷子里,搭了一個棚子,如同狗窩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