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后,他向貓子道:“貓哥,出去買幾瓶汽水。”
貓子應了一聲,他回來的時候,楊錦文他們已經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了。
楊錦文把汽水拿給女孩,鐵柵欄里、川省方言的女孩也拿到一瓶,臉笑瞇瞇的。
楊錦文問道:“你剛,你認識她?”
“認識啊。”女孩咬了一下吸管。
“怎么認識的?”
“她每半年就會來取一次信,她不認識字,都是拆開信后,讓我給她讀……不,是用手比劃,很費勁的。
我根本就不懂手語,每次讓我看信,都得給她比劃好半天,我是看她可憐,她人也好,還送雞蛋給我。”
“每半年?具體時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
女孩歪著腦袋,想了想,回答:“好像是從95年開始,那時候我剛在郵電局上班。”
“信是從哪里寄來的?”
“都是同一個地方的郵戳,秦省安南市的。”
楊錦文點頭,他之所以找來郵電局,是因為聾啞女人能夠準確地搭乘火車,找到‘殷紅’在丹南縣的地址,兩個人之間不可能沒有聯系。
打電話是不可能的,那只能通過寫信交流。
高瓦鄉就一個郵電局,收信寄信都在一個地方,那么在找不到‘殷紅’的情況下,楊錦文就聯想到了這個地方。
“你能告訴我,信里都寫了一些什么嗎?”
聽見這話,女孩猶豫了:“這不太好吧,你們到底是在查什么?”
楊錦文想了想,老實回答:“那個聾啞女人名叫黃蘭,是高瓦鄉八村的人。
她過得很苦,而且她已經死了。我們要找到給她寫信的人,這個女人跟一起特大刑事案件有關。”
“啊!”
女孩被嚇到了,她咽下一口唾沫:“那我就告訴你們。”
“好,你請。”楊錦文拿出錄音機,按下開關,放在了桌面上。
女孩沉吟了半天,開口道:“我大概能記住最近的幾封信,因為我是一邊讀出聲,一邊給那個聾啞女人用手比劃,記得還算清楚。”
“好。”楊錦文鼓勵道:“盡可能還原信里的內容,不要摻雜個人想法,想不起來也沒關系。”
女孩點點頭,開始口述,桌上的錄音機徐徐地轉動,連接兩個女人的命運,通過一份份信件,把她們的生命展開。
【……蘭,你放心,我過的很好,有一個愛我的人,我準備和他結婚。
沒有你幫我逃離那個地方,就沒有現在的我。
雖然,我在這邊遭遇到了很多事情,好幾次我都在想,一死了之,但最終我咬牙撐下來,一切都過去了。
我換了名字,有了嶄新的人生,我會結婚生子,我會很幸福的活下去,你也一樣,我希望你快樂。謝謝你幫我照顧我的女兒萌萌。
等我這邊安定下來,時機成熟后,我會回來接走萌萌,要不是生下她,我不會咬牙堅持到現在。
蘭,如果有機會,我希望你能帶著萌萌來找我,或者是我安定下來之后,也會回來找你們……
對了,我現在的名字叫‘殷紅’,如果我發生了意外,你和萌萌將來找不到我,可以去江城沙萍鎮找找看。
如果在這個地方也找不到我,那我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