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鏈司野記得,是一枚度母天珠,格外受到司迦意的喜愛。聽司迦意說,這個天珠她自小就帶著,后來她專門拿去設計了一下,鏈子和配飾為金,如此佩戴更好看。
“剛才還是完整的……”司野心里不是滋味,“而且依照死亡時間來算,也不該碎得這么徹底。”
程斬說,“或許這是她在體恤你。”
這話怎么講?司野不解。
“一旦是具腐尸,你怎么帶回去?還不是一樣要火化?”程斬說,“現在省事了。”
司野:……
他覺得,程斬安慰人總是格外……清新啊。
“跟幻境有關?”
程斬想了想,說,“很有可能。”
不管怎么樣吧,就算程斬的話不動聽,但也是事實,就算不是腐尸,他總不能抱個骨架子回去。
別說是回司家了,就算是回客棧都麻煩。像是突然之間就成了齏粉,說實在的還真是,挺方便的。
司野將碎骨里的天珠項鏈拿在手里,心生感慨。他在司家公子身體里重生,第一眼看見的司迦意,之后來對他噓寒問暖的也只有司迦意。
他對這條項鏈的印象太深了,司迦意甚至還跟他說,你呀,身子骨弱,又死里逃生的,回頭姐姐也給你請一個天珠掛上,保佑你以后的歲月里都能平平安安的。
司野其實沒什么信仰,但有一度他也希望神靈的存在,至少可以問問他們,現下他算是怎么回事。沒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像程斬說的,神已經死了。
唯獨他身邊活得久的人就是程斬,可程斬否認自己是神。
將天珠揣好,又低嘆著將齏粉碎骨包好,想著等回到市區,第一時間該買個骨灰壇了。
做完這些,司野又眼巴巴地瞅著程斬,一副生無可戀的架勢。
程斬瞧他這幅神情,著實是有點無可奈何。
轉過身,后背朝著他——
“上來吧。”
司野馬上換了笑臉,湊上前,“真背?”
“再廢話我隨時改主意。”程斬道。
下一秒司野就趴他后背上了。
程斬穩穩當當地將他背了起來,月光下,可謂是“負重前行”。
但司野可沒覺得是負重。
一路上嘴也沒閑著。
“看你挺瘦的,后背挺結實啊,力氣不小啊。”
程斬:……
“咱們是要走回墳地那嗎?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程斬,“那你下來。”
司野兩腿一夾,圈住他的腰,可別想扔他下來。
程斬無語。
少許,“哎斬哥,你覺得我沉嗎?”
“你覺得呢?”程斬有點牙根癢癢。
司野還認真想了半天,“我覺得不沉,司家小公子長期不運動郁郁寡歡的,身上也沒長幾兩肉。”
程斬懟了句,“架不住你這陣子能吃。”
能吃嗎?
司野想了半天,嗯,好像還真是。
“吃肉不長肉。”司野提出質疑,“而且這段時間大多數還以牦牛肉為主。”
“包子你少吃了?”程斬又給了他一擊。
好吧,無話辯駁。
又過了一會兒,這次是程斬主動開口——
“你抬頭,臉別總貼著我的臉。”
司野抗議,“我是低著腦袋,哪貼你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