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蘇珊和司野重回了餐桌。
蘇珊微笑著,坐下來時又是奶乖了。
司野的頭發有點亂,身上襯衫扣子還松了一顆,吊著線晃蕩晃蕩的。看著不雅,卻又是出了奇的勾人。
司老爺子瞧見這幕后皺眉,“怎么回事?”
司家講禮節,暫不說司家的孩子私底下有勾心斗角,在臺面上那可都是禮數周全,最起碼不會在人前衣衫不整的。
司野這般顯得狼狽,司老爺子的臉面有點掛不住。
豪門大家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親情都沒利益的洪流給沖歪了,像是這種情況,普通家庭的親人第一反應是該問,你怎么了?
怎么回事和你怎么了是兩碼事,動機也不同。前者在乎的是事,后者在乎的是人。
司野心嘆,一時間回答不上來。
但對面的蘇珊幫著回答了,笑吟吟的,“剛剛司野哥哥洗手的時候沒注意地滑,摔了一跤。”
司野抬眼看她。
蘇珊笑得乖巧可愛的,“沒關系的司野哥哥,這不是什么丟臉的事。”
司野強顏歡笑。
司老爺子皺眉,“都多大了,穩當點。”
司野盯著蘇珊,咬牙切齒回了司老爺子一句,“是。”
誰摔跤能摔成這樣?
別看蘇珊這丫頭看著奶乖,實則眼睛挺毒啊,就冷不丁地拆穿了他。司野當時著實驚訝夠嗆,頂著司家小公子的這副皮囊,連司家人都只敢去懷疑他是死而復生后的性情大變,只有這個蘇珊,還真是膽大心細發現他壓根就不是司野。
也不知道她是瞧見了他數秒怔愣后起疑,還是早就覺得他不對勁了,總之沒等他反應過來,這個蘇珊就跟只牙還沒長全的泰迪似的撲到他身上,對著他一通捶,邊捶邊喊,“你到底是誰?你這個賊!你披著我司野哥哥的外皮想干什么壞事?你把我司野哥哥弄哪去了?你還我司野哥哥!”
司野覺得耳后根疼了一下,肯定被她抓傷了。
沒瞧見她指甲有多長啊。
這姑娘奇才啊,都能說出他是披著司野的外皮做壞事這種話,一針見血又見識不凡。
現在又裝作沒事人似的。
不能掉以輕心。
蘇母扭頭笑看著蘇珊,“你是不是發大小姐脾氣欺負司野了?”
“我哪有啊。”蘇珊的嗓音都是嬌滴滴的,看向司野又是一臉的羞澀,“司野哥哥,我欺負你了嗎?”
司野哪會讓個丫頭給拿捏,笑容可掬,“當然沒有。”
蘇母瞧見這幕后,說,“這倆孩子年輕相仿,自然是相處得來啊。”
司老爺子一聽這話,心里就有底了,再看蘇家先生也是嘴角含笑,想著這蘇家二老是喜歡司野不假。
兩家人又是說說笑笑的,在餐桌上就只提兒女的事,其他的一概不提。
司野如坐針氈,整場下來都沒吃什么東西,實在是沒胃口。倒是對面的蘇珊吃得不含糊,時不時還瞅上他幾眼,微微瞇眼時總有種警告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