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這些了,時間上來不及了,趕緊的……把尸體推進去吧!”盡管陰陽先生的預感也挺不妙的,但他現在肯定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今天的火化,完全就是掐著點來的,所有的時間都是嚴絲合縫的,靈車送棺木到火葬場,必須得要九點之后到才行,天太早了陽氣重容易犯沖,然后就是火化的時間,十點推進去尸體,骨灰必須得在十一點前全都給扒出來。
最后就是下葬,陰陽先生要趕到明天凌晨之前,把地方給選好了,絕對不能在雞鳴之后在下葬。
所以,現在的狀況就是,哪怕陰陽先生覺得不太妙,時間上他也耽擱不起了。
趙行舟也是暗罵了一聲,知道現在說啥都晚了,一切只能是硬著頭皮來了。
眼看著尸體被推進了焚化爐里,忽然間,趙行舟的眼皮就跳了下,他抿著嘴唇就朝著外面走去,然后抬頭看了眼天上的角宿星。
夜晚下,天氣依舊不錯,夜空中一覽無遺,角宿星閃閃發光的看得非常的真切。
收發室門口,劉大爺背著手,就像是孤傲的傅紅雪一樣翹首而立,他眼神深邃的望著天上的繁星,當風吹過他腦袋上不多的發絲的時候,依稀還能看見他臉上凝重的神情。
劉大爺的對面,田所長穿著一身白襯衫西裝褲,皮鞋锃亮,他昂著腦袋一手夾著煙緩緩的抽著,仿佛冷艷的西門吹雪一樣。
讓趙行舟有點驚愕的是,林培軍開著車這時進來了,然后從車上跳下來,沖著他擺了擺手,就靠在車旁跟田所長還有劉大爺聊了起來。
趙行舟挺無語的,今天是真他么的熱鬧啊。
他不知道那三個人在那扯什么呢,他出來就只是想要看看角宿星有沒有被遮掩住,既然還在,他心就放下來點了。
“我這心頭有點慌……”
田所長擰著眉頭,說道:“老劉頭,你觀的天象到底靠不靠譜?如果你看得要是沒錯,那他今天就不會有這一劫了,是不是?”
老劉頭斜了著眼睛說道:“本來可能沒事,但你為啥又接了這么個活?中元鬼節,夜半三更,火化尸體,你是耗子給貓當三陪,你嫌命長啊?天象是沒什么問題,但你得明白計劃沒有變化開啊,人連命都能改,運道也能變,更何況是當下發生的事了。”
田所長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沒辦法,上面打的招呼,誰也拒絕不了,你信不信就算是我今天把手機關了,這伙人也能想方設法的讓東華苑把門給開開!”
林培軍朝著焚化爐那邊努了努嘴,說道:“什么來頭?”
田所長沉吟了下,說道:“能量很大,我也說不太清楚,他們根本就不是本省的人,是從外地過來的,但卻能一個電話請動主管的市長來給他們開綠燈,你想能簡單得了嗎?”
劉大爺和林培軍頓時不吭聲了,他們現在都隱隱約約的感覺,趙行舟的印堂上似乎是有點發黑了。
“他爸和他爺爺離開之后,將人留給我們,說是要把他過了明年的本命年,本來這些年都一直順風順水的,一點差錯都沒有出過,但誰能想到……今天出了這么個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