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伯點頭。
“你說的對,那時候的棺材里面可都是有陪葬品的,貧窮人家也用不起那么好的棺材,一看那棺材的木料就是頂頂好的,所以里面的陪葬品也一定少不了,那個年代黃河邊上的人窮啊,趕上災年餓死人的事情都是常事,所以大部分人都想將那棺材撈上來。”
“就在大家爭論撈不撈的時候,那個棺材擱淺在了一個水灘上,任憑周圍多大的水都沒有在將那棺材沖走一尺,見到如此情形主張打撈管材的人越來越多,認為是河神給送上來的,是幫我們的,所以很多人已經蠢蠢欲動了。”
“但是我家不同意,死者為大,為了一己私欲去破壞棺材打擾亡靈的事情我們家是絕對不可能會做的,同時我家祖先也一再告誡那些人千萬不要擅自動那棺材,因為我家祖先看那棺材很是邪乎,一具大紅的棺材不說,上面的竟然還刻著紋路,離得遠也看不清是啥,形狀像是長條的,旁邊還有字,我家祖先告訴大家不用動之后就回家了,他想找來族人一起看看,然后商量一下給入土為安。”
“唉,可是等到他們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那些人趁著我們家人不在就把棺材給拖上岸了,不僅如此,棺材釘都已經給起出來了,我們家人趕緊大喊著讓他們住手,可是當時詭異的事情是那幾個人竟然像是聽不見似的,一個個沉默不語的加緊開棺的速度,有的人手上都已經磨出血了,就像感覺不到疼似的死死的扒著棺材蓋。”
“等到我們家人跑到跟前兒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砰’的一聲那棺材蓋就被掀翻在地了,中午正烈的日頭照進了棺材里面。”
“開棺的一共六個人,都直挺挺的站在棺材邊上一動不動,但是臉上看著都很痛苦的樣子,像是在掙扎著,我們家老祖宗的兄弟剛跑過去就見棺材里面伸出來一只干枯的手,一把就抓在了一個開棺人的脖子上,沒等大伙兒反應過來呢,‘咔嚓’一聲就將那人的脖子捏斷了,腦袋嘰里咕嚕的滾出去好遠,掉進了河里。”
“隨后短短十多秒的時間里,另外參與開棺的五個人也都被捏斷了脖子,揪下來了腦袋扔進河里了,嚇得其他人逃跑都忘了,直接坐在了地上哆嗦著,尿騷味飄出來一片,當時我家老祖宗那兄弟離的太近也沒逃了,直接被捅穿了腹部,人當時就沒了。”
“后來家里那些人合力開始鎮壓那兇尸,那尸體原本是一具干尸,身上穿著藏青色的入殮服,被太陽一照直接就詐尸了,身上開始迅速的長出了白毛,那白毛堅硬的像是鋼釘一樣,族里全部人都出動了才堪堪能限制住它的范圍,但是也沒辦法靠近,更別說是降服了,后來也是你們單位的人來了。”
“是幾個道長,穿著道袍拿著拂塵,走路輕盈像是腳不沾地一般,河灘上基本上就看不出來他們的腳印,幾人配合默契,又是布陣又是畫符的,不到半日時間就將那白毛僵尸給鎮住了,其中一個道長一腳就將那白毛僵尸踹進了棺材里。”
“然后趕緊用符紙鎮壓住,又把起下來的那些棺材釘用朱砂和黑狗血給泡了一遍,再次釘了進去,棺材蓋子也是之前的那個,等到事情都處理完了大伙才看清,那棺材蓋子上面刻畫的根本不是花紋,而是一道符紙,不僅如此,旁邊還有四個大字,開棺者死。”
趙行舟不解的問道:“胡老伯,那你說你們家族沒了一半的人是怎么回事啊?”
一根旱煙化作煙灰落進渾濁的河水中,胡老伯比劃著身上說道:“等到處理完棺材才發現,參與鎮壓白毛尸體的一些族人身上中了尸毒,那些鋼針一般的白毛上都是有毒的,他們沒當回事,等到道長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尸毒已入心肺,回天乏術了,三天之內家族折了一半的人。”
胡老伯雖然沒經歷過那件事情,但是家族的衰敗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提起來難免會傷感一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