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李凡柔也醒了。
周欣悅揉了揉太陽穴，頭疼得厲害，嘴巴干澀，喉嚨像被火燒過一樣。
她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像是剛從地獄爬出來。
她看著身邊已經醒來的李凡柔，聲音沙啞地問：“我……是怎么回來的？”
李凡柔眨了眨眼，裝出一副回憶的樣子，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你在迪吧喝多了，走路都走不穩。”
頓了頓，她故意慢悠悠地補充道：“是羅叔叔遇到我們，順路把你送回來了。”
“羅叔叔是誰？”周欣悅十分驚愕。
“就是羅澤凱叔叔啊。”李凡柔笑瞇瞇地說，“他說他認識你媽媽。”
“原來是他啊。”周欣悅點點頭，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還沒等她多想，肚子一陣翻騰，尿意急促。
她慌忙起身，連衣服都沒顧上穿，光著腳就往廁所跑。
而就在她走出房間的一瞬間，正好看到羅澤凱在廚房里做飯。
四目相對，羅澤凱瞳孔猛然收縮，手里的鍋鏟差點掉地上。
周欣悅也愣住了，下一秒才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
“啊！！！”她尖叫一聲，慌亂地用雙臂抱胸，臉瞬間漲得通紅，像個熟透的蘋果。
然后她轉身撒腿狂奔回房間，砰地一聲把門關上。
“他……他怎么在？”她一邊抓衣服一邊結結巴巴地問。
“他昨晚沒走啊。”李凡柔靠在門邊，笑嘻嘻地說。
“我的媽呀，嚇死我了！”周欣悅一邊穿衣服一邊拍胸口，“我還以為家里進賊了呢！”
李凡柔噗嗤一笑：“別緊張啦，羅叔叔人挺好的，昨晚照顧我們來著。”
周欣悅一邊系著睡衣的扣子，一邊皺眉看向門外：“我怎么覺得怪怪的……他怎么會在我們家做飯？”
“他說怕你酒還沒醒，給你做點粥養胃。”李凡柔語氣輕松，仿佛這一切再正常不過，“而且……我覺得他其實挺關心你的。”
周欣悅沒說話，腦海中卻不斷閃回那些模糊的畫面——夢中的觸碰、低語、還有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搖了搖頭，試圖把這些奇怪的念頭甩開，但身體那種異樣的悸動卻揮之不去。
而且床上那種男人特有的荷爾蒙味道在她鼻息里越來越強烈了。
兩人洗漱后走出房間。
羅澤凱已經將早餐擺在了桌上，餐廳里彌漫著米粥和煎蛋的香氣。
看到她們出來，他微微抬頭，目光在周欣悅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開。
“早。”他聲音平穩，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
周欣悅低聲回應了一句“早”，低頭走到餐桌前坐下，不敢與他對視。
李凡柔則笑盈盈地走過去，湊近他耳邊輕聲道：“謝謝你啊，羅叔叔，昨晚……真的很精彩。”
羅澤凱的手一抖，勺子差點掉進鍋里。
他狠狠瞪了她一眼，低聲警告：“別胡說。”
李凡柔咯咯一笑，坐到周欣悅身邊，夾了一塊煎蛋放到她碗里：“欣悅，多吃點。”
周欣悅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疑慮。
她總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而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場沒有結局的夢，讓她越陷越深。
三人沉默地吃著早餐，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張力。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照在每個人的臉上，卻照不亮他們各自心中的陰影。
飯后，周欣悅借口要去洗澡，匆匆躲進了衛生間。
熱水嘩啦啦地沖刷著她的身體，她閉上眼，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羅澤凱的臉。
那雙眼睛，在她醒來時看她的那一瞬間，似乎藏著太多情緒——愧疚、欲望、掙扎……
她猛地睜開眼，用力甩了甩頭。
她在想什么？！
羅澤凱可是她媽媽的朋友，一個長輩，她怎么能……
可越是這樣告訴自己，那個畫面就越發清晰。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并不是完全清醒地拒絕這段關系。
她的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什么東西悄悄撬開了一道裂縫。
她越來越相信羅澤凱昨晚對她做過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