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
大夫給玲瓏把過脈,又用過針后,對著秦脩和柳湘道,“這位姑娘是癲病發作,我已用過針,等下再給她抓些藥就行了。”
柳湘聽到癲病這兩個字的時候,臉色幾乎成了灰白色。
這病她是知道的,根本不會好,還隨時都可能發作。這么一來,玲瓏等于是廢了呀。
日后別說玲瓏伺候她了,搞不好她還要反過來照顧玲瓏。
玲瓏這會兒也緩過來不少,不再抽搐了,只是口齒還有些不清,此時聽到大夫的話,眼前一黑幾乎差點暈死過去,“是云傾,一定是云傾,我沒病,是她給我下藥了,下藥了……”
這話無論在誰聽來都是荒謬的很。
首先云傾跟她根本沒什么實際接觸,她怎么給她下藥?靠眼神嗎?還是靠禱告?
更重要的是,云傾的一舉一動幾乎都在秦脩的眼皮底下,她一天跑幾次茅房,秦脩幾乎都清清楚楚的知道。
如此,云傾給她下藥,云傾哪里來的藥?醫館和藥房她別說進去,她連路過都沒有。如此,別說藥,她連藥味兒都沒有。
“玲瓏,別說了,別說了。”
這會兒連柳湘都不信玲瓏。甚至有些惱火了,事已至此,已是功敗垂成,無法改變了,玲瓏還這么說,豈不是更讓秦脩嫌嗎?
果然……
秦脩沒什么表情道,“既然如此,不若報官吧,讓官府來查,看你與云傾到底是誰算計誰,也免得你受了冤屈。”
柳湘聽了忙道,“師兄,玲瓏她是病糊涂了,你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
玲瓏現在這情況如何能報官?特別是到底誰算計誰,柳湘自己也是最清楚,根本就經不起查探。
玲瓏:“小姐,報官就報官,我不怕,不怕。”
墨文抱著她來醫館時,云傾臉上那笑,讓玲瓏覺得她突然暴病,定然是云傾動了手腳。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你……”柳湘的話還未說完,就看秦脩轉身走人。
大概是被她們的蠢樣膩著了,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師兄,師兄……”
柳湘喊著,看秦脩頭也不回的走了,柳湘這心里是又氣悶,又委屈,又無助。
怎么會這樣?開始前明明什么都盤算好了,絕對會讓秦脩厭了云傾,讓自己成為人們同情憐惜的對象。
可是,為什么現在的結果,好似截然相反了呢?
她成了算計人的歹惡之人,而云傾成了無辜的可憐人!
事實上她不就是算計人的歹毒之人嗎?柳湘好像根本就不記得這一點了,有的只是失敗的挫敗感和憋悶感。
“小姐,奴婢真的沒病,真的是云傾……”
“玲瓏,別說了。”
再說下去是把她也當傻子了嗎?
玲瓏這樣惹得柳湘直想說她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可是,最終是顧念這些年的主仆情沒說出來。
看柳湘根本不信她,這會兒玲瓏也體會了那種百口莫辯的冤屈和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