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廂房,云玨:“怎么這幅打扮?”
云傾:“剛同小公爺去逛了下妓院。”
云傾話出,云玨的嘴巴頓時成了o形。
顯然,分外的吃驚。
夫妻同逛窯子,在什么時候都挺炸裂,云玨吃驚就對了。
云玨驚愣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你和小公爺夫妻感情這么好呀。”
云傾扯了下嘴角,懶得說她跟秦脩,說著自個都覺得扎嘴,轉而問道,“聽說你跟顧大小姐的事兒快成了?”
提及這個,云玨臉上表情頓時自在了許多,“顧家已經松了口,現在就剩下我那嫡母,還在做拼死的抵抗,死活不同意我與顧容的親事。不過,顧家既已松口,最后顧氏再不愿也沒用了。”
畢竟,顧容的親事,還是要顧家做主,顧氏當不了家。
本來,云玨從未想過能與顧家結親。
但是,如云傾所言,世事無絕對,不是嗎?只要能抓住機會,凡事都有可能。
事實上,云傾說對了!
前些日子,顧容與永昌侯府世子的親事兒,本就要定了,日子都選好了。可誰曾想,永昌侯的世子突然出了意外,人沒了。
這一下子,顧容被推到了風口浪尖,永昌侯府非要說是顧容命硬克夫,是她克死了他家世子。
顧容畢竟年少,面對這樣的指控和流言蠻語,她就沒能承受的住,在去庵堂誦經回來的途中就做了傻事兒。
直接跳了山崖。
在那危急關頭,是云玨奮不顧身救了她。
云玨成了顧容的救命恩人,兩人身體也有了接觸。
云玨到顧家,當時懇切表示愿意求娶,只要他們不嫌棄。
并說,若是不愿,他也能理解,畢竟娶顧容他確實是高攀了。
對此,顧家確實很糾結。對于云玨庶子的身份,很是介懷。
可是再介懷,他們也都清楚顧容當下的處境。
命硬克夫的名頭,讓她再嫁高門根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幾經猶豫之后,顧家不出意外的同意了。畢竟,顧容除了他之外,已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云傾聽了,“既然顧家已經應允了,這個時候有一件事就可以去做了。”
“何事兒?”
“去太傅府,拜裴太傅府師。”
聞言,云玨愣了下,“你不是說,拜他為師不妥嗎?”
“那是之前!之前,你救了裴太傅的孫女,直接拜他為師,在外人眼里就是挾恩求報。可現在不同了,你現在去拜他為師,不是讓太傅府報恩,而是你自己有所求。”
云傾輕輕緩緩道,“你為庶子,身份上委屈了顧小姐。所以,你為顧小姐,想在仕途上博取一點功名。這是你對顧家展現的用心和誠意,也是你身為男人的擔當。如此,不會讓人反感,如果你誠意足表現好,還會得人贊賞。”
云玨聽著,神色變幻不定,心潮澎湃。
云傾:“只要裴太傅應下。那么,你被扶為嫡子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兒。顧氏再不愿意都沒用,都不用你開口,她敢說不愿,云鴻和顧家都要跟她急眼。”
是,這點云玨是信的。
云傾:“無論是娶顧家女,成為嫡子,拜裴太傅為師,你都會如愿的。但是,越是在這個時候,越是要就謹慎行事。不可得意,不可大意,要得意也是偷偷躲在被窩了,不要顯露在外,免得給人一個輕浮,浮躁的形象。”
云傾:“終于爬上來的時候,一定要穩住,不要跌下來。不然,日后想再上來難了!”
聞言,云玨心里一凜,起身,對著云傾深深拘一禮,“姐姐的話,弟弟一定銘記于心。”
云傾:“不用銘記于心,記得回報就行了。”
云玨聽了笑了,抬眸看著云傾,虔誠道,“姐姐放心,我日后無論能不能有一番成就,我都一定竭盡所能做姐姐的后盾和依仗。”
云傾:“我信你。”
‘我信你’三個字,一下讓云玨感動又沉重,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擔子。
可是直到后來云玨才知道,云傾所要的不過是從他這里謀財罷了,從未想過依靠他。
最后,要走的時候,當云玨將買馬賺的銀子交到云傾手里的時候,摸著那已見厚度的銀票,云傾眼睛一下完成了月牙狀。
過于高興,扯到嘴上傷口,一下子眼淚又疼出來了。
那模樣,看得云玨不由也笑了。
云傾說的對,他們都還年少,他們的得意的日子還在后面。
眼前的好不算好,眼前的難,也不算難,穩穩的走著,走過了多波折多委屈的年少時,日后總歸會越來越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