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鴻接收到云傾嘲弄的眼神,面皮緊繃,他知道經此一事云傾定然會惱恨上他。
可是,他沒辦法!他若不帶云傾過來,齊穎即刻就把云恒弄死!
恒兒是他云家的嫡子,是他一點點呵護著長大的,他對云恒投入了太多的心血。
所以,云恒不能出事兒。不然,白發人送黑發人這個打擊,云鴻承受不住。
對兒子感情深,所以不能讓兒子有事兒。
對云傾感情淡漠,她死了,云鴻不痛不癢。
相比云傾的死,云鴻更擔憂的是國公府那邊要如何交代?不過,就憑小公爺對云傾的感情,他應該也不會多追究!
云鴻已在心里盤算著云傾死后,要應對的事兒。
而云傾,看著等她死的父母,嘴角扯了下,滿是嘲弄,原主是真的慘。
從小被遺棄的人,在生死面前,還要她以命換命,保全云恒性命。
都說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可到了云傾這里,不是不如意,更多是凄慘!
“秦少夫人不過來向本公主問個安嗎?”
云傾聽了站著沒動,只道,“公主不是正忙著嗎?我還是等到公主先把你身后的人處置了,將正事兒忙完,我再給你請安吧!”
公主身后的人是誰?自然就是云恒了!
聽到云傾的話,顧氏騰的站了起來,看云傾的眼神是恨不得撕了她,“云傾,你個掃把星,你個命硬的狗東西,從一開始該死的就是你。”
聽到顧氏的辱罵,云傾看著齊穎道,“公主若是能給她一下子,我或許馬上就能過去給公主請個安。”
聽言,齊穎頓時就笑,“你與秦脩不愧是一對兒,都是那么心狠手辣呀。”
云傾聽了,也輕笑了下,“所以,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吧。”
齊穎聽了還未說話,顧氏就先叫了起來,“公主,你馬上讓人殺了她,然后放了我兒子!咱們之前說好的。”
齊穎聽言,登時看向顧氏,“本公主做事兒還用你教嗎?”說著,看向身邊侍衛,“給我砍下她一根手指頭,為本公主來個開門紅。”
“是。”
侍衛領命,隨即伸手拉住顧氏的手腕。
“不要,不要,不,啊……”
在顧氏的驚聲尖叫中,一道寒光劃過,劍起劍落,鮮血飛濺,顧氏的慘叫幾乎沖破屋頂。
看著掉落在地上的小指,看著身染血色,臉色慘敗,疼的直哆嗦的顧氏,云鴻臉色是青白交錯,他帶云傾來的時候,猜測到云傾可能會惱恨他們。
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云傾竟會如此不念情面。
這不是翻臉,這是公然成仇!
而被挾持的云恒,此時已是驚呆了。
他那一直搖尾乞憐,拼命討好他,一直想得到他認可,卑微又粗鄙的大妹妹,怎么能說出如此歹毒的話,做出如此冷惡的事兒?
她這是在是弒母,弒兄呀!
看著面對一切,神色冷漠的云傾,齊穎幽幽道,“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沒想到今天你們云家也不是讓本公主開了眼界!”
云傾:“所以,公主不若給我個機會,讓我做了那弒父殺母的事兒,給公主助助興?”
齊穎聽了,低笑了聲,“行呀!你要是能做到,本公主今日就不再為難你,馬上放你離開。”
“多謝公主。”云傾:“可否請公主借我一把劍。”
齊穎對著身邊侍衛道,“給她!”
“公主,這怕是不妥!”
“怎么?你還擔心咱們這么多人,控制不了她嗎?”
劍她能給云傾,也能輕而易舉拿回來。
侍衛聽了,看看臉色蒼白,精氣神極差的云傾,也沒再多言,走過去將劍給了云傾。
還真是多謝了她的妝容,讓她看起來毫無殺傷力。
拿過長劍,云傾在手里掂了掂量,而后看向云鴻,“云大人,俗話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現在是生是死,咱們就各憑本事吧!”
說著,云傾舉起劍朝著云鴻刺了過去,直攻要害。
云鴻心頭一跳,繃著臉,迅速閃躲。
“云傾,你別犯蠢!你殺了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云鴻邊閃躲,邊對著云傾喊到,“一個弒父殺母的人,是不會為世人所容的。到時候,你必然也是死路一跳。”
云傾:“那不是很好嗎?同生同死,咱們父女相伴過奈何橋,不也是一種莫大的孽緣嗎?”
“云傾……”
“殺了你,我是死;不殺你,我也是死!如此,我有什么理由留著你?憑著你置我于死地的父愛嗎?”
云傾涼笑一聲,“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今日,在臨死之際,讓云大人感受一下何為報應,也算是我盡最后的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