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脩不是個耳根日子軟,但秦妤是。
所以,也難怪老夫人說,秦妤是最聽不得好聽話的那個。曾經,老夫人對袁家可是很看不上。但架不住袁沖的酸詩寫的好呀。
幾首酸掉牙的詩偷偷遞到秦妤的手里,當即就把她給迷的五迷三道的,要死要活的非袁沖不嫁。
真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秦妤是鐵了心,老夫人也攔不住,最終是同意了。
但提及袁沖,老夫人就偷偷翻白眼,說他嘴上君子,虛有其表,內里全是酸腐之氣。
“弟妹,祖母和脩兒那里,還勞煩你幫我說說話,讓他們別生我的氣。”秦妤抹著眼淚道。
“姐姐多慮了,祖母和相公他們對姐姐是愛之深責之切。他們對姐姐說話重,并不是生姐姐的氣,而是出于擔心你,掛牽你。”
“弟妹真是會說話。”
云傾輕笑了下道,“這是事實,就如相公,有時候還罵我是沒出息的。相公這樣說,我就知道他是怕我吃虧受欺。相公和祖母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們都盼著姐姐你事事如意。就如昨天晚上,姐姐說要回去,祖母是不是也讓桂嬤嬤去訓姐姐了?那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擔心你。”
秦妤聽了,擦了下眼角,心里一時說不出什么滋味兒。
因為祖母對她自來冷厲,讓秦妤時常覺得老夫人對她是漠不關心的是,是偏心的。
因為祖母對她的態度,讓她理所當然的忽略了祖母對她的關心。
余嬤嬤看看云傾,心里暗道:親疏遠近,在二少夫人這里其實是清清楚楚的。她剛才那些話,說的都是老夫人的良苦用心。
“傾兒,多謝你跟我說這些,我有時候確實是個糊涂的。”
“咱們都是一家人,姐姐不用跟我客氣。”
云傾話落,就聽秦妤對著她道,“那么,傾兒你覺得就我現在這種情況,如何應對比較好呢?”
聽到秦妤這問題,云傾抬眸。
一旁的余嬤嬤忙道,“大姑娘,您這樣會讓二少夫人為難的。”
秦妤聽了,扯了下嘴角,帶著幾分無力和悵然道,“余嬤嬤說的對,我又犯糊涂了。”說著,秦妤起身,“弟妹身體還未好,我就不打攪了,你好好養身體,身體最重要。”
說完,秦妤轉身往外走去。
將走到門口的時候,云傾忽然開口,“姐姐。”
秦妤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云傾。
云傾:“姐姐,對于這次事兒,你覺得錯在誰?”
聞言,秦妤:“這還用說嗎?自然是……”話到一半兒,頓住,靜默,少時,扯了下嘴角道,“昨天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自是覺得都是姜挽的錯,若非她勾引袁沖,袁沖怎會犯這樣的錯。包括剛才,為了面子我也是想這么對弟妹說的。可是……”
秦妤長吐出一口氣道,“就如傾兒說的,咱們是一家人。所以,我對著你,或許沒必要自欺欺人。這件事,是一巴掌拍不響。姜挽若是賤,那么……袁沖也同樣。”說完,秦妤不由的就紅了眼眶。
這事兒,秦妤是過來人,只要男人不想,女人根本不可能如愿。
就如云傾當初勾引秦脩,秦脩為什么就能做到打開門走人。而袁沖為何就是打開的,卻是姜挽的衣襟呢?答案顯而易見,讓秦妤想騙自己都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