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傾說帶顏巧去怡紅院,姜挽還以為她是開玩笑,沒想到不是。
云傾晚上真的帶著顏巧去了。
而顏巧也一點意見沒有,巴巴的跟著去了。
姜挽覺得她們真是瘋了。然后,姜挽嘴里嫌棄著,也跟著去了。
“你們別多想,我是去縣里辦事,只是跟你們順利,可不是跟你們一樣去那種腌臜的地方。”
云傾聽了,對著顏巧道,“你仔細看看她,女人口是心非的時候就是這樣子。”
姜挽:……
顏巧也特別的聽指令,當即就湊到姜挽臉前,仔細打量起來。
姜挽:……
云傾看姜挽無語,顏巧認真的樣子,不由就笑了。
看著云傾的笑臉,姜挽抿嘴,狠狠瞪她一眼,別過臉去。
對云傾,她該厭惡的。畢竟,是云傾攪亂了她的一切。但現在,對著云傾她卻恨不起來了。
難道真的像秦燁曾經說過的那樣,人只有吃過苦,才會懂得好歹。
所以,是她自己變了嗎?
是。
因為在過去,姜挽從不覺得吃一個雞腿有什么值得高興的。但在袁家那些日子,她第一次知道肉那么好吃,才知道吃一次肉那么難得。
在過去,姜挽從不覺得自己天真,也不覺得自己無能,她只覺得老天對她不公,只覺得自己運氣不好。
但現在,姜挽已漸漸的開始懂得反省,也逐漸認識到了自己的可笑和愚蠢。
就像她繼妹說的那樣,如果她不作,不異想天開的話,縱然她不能生養,但嫁一個殷實的人家做繼室,何嘗不是一個好去處。
可她把好好的路給走歪了。
“傾兒,顏姑娘,姜……姜姑娘,到了。”大牛下車,對著她們道。
看大牛對著云傾和顏巧都很自然,對著她時就眼神閃躲不敢看她的樣子,姜挽嗤了聲。
聽到姜挽嗤笑聲,大牛頓時抬頭看向她。
姜挽:“看,看什么?”
大牛:“你,你牙齒是不是漏風了?”
不然怎么嗤嗤的。
姜挽:……“漏屁。”
說完,姜挽翻著白眼,越過大牛往前走去。
大牛看著姜挽的背影,卻是不覺笑了。不知為何,大牛很愿意看姜挽潑辣的樣子,因為這樣讓他覺得親切。
將大牛和姜挽的互動看在眼里,云傾沒說什么,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緣分,是良緣,還是孽緣,看天意吧。
云傾帶著顏巧當然沒真的進怡紅院,而是在怡紅院對面的酒樓坐了下來。
坐在二樓的窗邊,能清楚看到怡紅院的對面,那些站在門口涂脂抹粉,笑著攬客的女人,以及不斷走進去的各色男人。
云傾帶顏巧看了一天,姜挽黑著臉看了半天,三人傍晚時分回去了。
一路上,都沉默的很,不知道都在想什么。
第二天,云傾又帶著她們去看了街頭的乞丐。
又看了一天。
這天回去后,姜挽望著大牛家破舊的房子,眼里的嫌棄沒了。
第三天,姜挽對著云傾,不自覺的問道:“我們今天去看什么?”
云傾:“今天我們去看人唱戲,看戲班里哭戲最好的角兒。”
姜挽:“看這個做什么?”
前兩天云傾帶她們去看妓女,看乞丐,目的是什么姜挽大概猜得到。可今天看唱戲,還專門看哭角,為什么?姜挽一時倒是猜不透了。
云傾沒直接回答姜挽的問題,轉頭對著顏巧道:“咱們那婆母,哭功相當的厲害,這點你知道吧?”
顏巧點頭:“嗯,知道。”
“所以,我覺得你進門后,想要過的舒心,哭功一定要比她更厲害才行。不然,她一哭,你可就輸了。”
姜挽聽了,神色不定。
顏巧:“妹妹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她如果說你做的不對,做的不好,你馬上哭給她看,最好是哭的死去活來的,以此彰顯自己的愧疚之心。”
姜挽:……
云傾她,她真是好歹毒。
顏巧:“我倒是很愿意學,就怕大公子他……我聽說,大公子也最看不得女人哭。”
呂氏哭,秦燁已經夠煩了。如果她也哭,那……秦燁怕是很難高興。不能還沒進門,夫妻感情就先破裂了吧。
云傾:“他只是煩別人對著他哭,你又不對著他哭,你只對他娘哭。如此,他說不得偷著樂呢。還有,如果他不想看到你哭,那么在他娘為難你的時候,他多護著你一些不就好了。總之,先指望自己,先把哭功練好了,不虧。”
顏巧點頭:“好。”
姜挽對著云傾道:“你既然有這陰招,當初怎么不對我那姨母使上?”
云傾:“你以為我沒想過嗎?可惜,我是實在哭不出來,大腿都掐青了都沒用。所以,這次就靠嫂嫂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