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信的三天里,秦燁去了顏家兩次,同顏坤聊了兩次,每次都沒待多久,一炷香的時間就出來了。
顏坤雖然已不在朝堂,也已不在沙場,但是他的心腹還在。
只是,這心腹終究是以前的,是否完全靠得住,誰也不敢絕對的保證。
也因此,縱然商量出了對策,但是秦燁的眉頭卻始終沒舒展過。
“大公子,有位云公子想見您。”
聽到侍衛的話,秦燁皺眉:云公子?哪位云公子?
秦燁正想問,忽然想到什么,神色一肅:“人在哪里?”
“請大公子隨屬下來。”
秦燁跟著侍衛,很快來到一面館。
到面館前,看到一打扮粗簡,清瘦嬌小,模樣秀美的年少公子,對他招了招手。
侍衛:“大公子,就是他。”
看著那云公子,秦燁走進去,上下打量了下,“弟妹?”
云傾點點頭,“是我。”
秦燁在云傾對面坐下:“怎么這副打扮?”
“我準備去邊境,今日就出發,過來找你借幾個人。”
云傾說的簡單直接,秦燁聽了,眼簾動了動,“你都知道了?”
“嗯,裴謹的侍衛很是懇切,他們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就告訴了我。”云傾:“現在秦脩身邊出現了奸細,他重傷昏迷,對任何的醫者我都不太相信。所以,我要自己過去一趟,盡力保全他的安危。”
秦燁聽了,心里暗腹:是呀,現在對秦脩身邊的人,秦燁也是同樣不太相信。
云傾倒是絕對可信。只是……
“弟妹,前去邊境路途遙遠,并且一路也不太平靜,你去怕是不安全。”
云傾:“這世上有絕對安全的地方嗎?你看我跟秦脩,連洞房花燭夜都不安全。”
一個夫妻之實,她就中毒了。
這話,讓秦燁一時都不知道該怎么接才好。
“麻煩大哥幫我準備幾個人,我今日就出發。”
看云傾馬不停蹄即可就要啟程離開,秦燁:“弟妹,你真的決定了嗎?”
云傾頷首:“嗯,我不想這么渾渾噩噩的活著,也不想他這么稀里糊涂的死去。所以,勞煩大哥了,我去藥房一趟,少時在這里等你。”
說完,云傾抬腳走了出去。
看著云傾的背影,秦燁眸色幽幽,“石頭,你說,云傾到底是個什么樣兒的人呢?”
石頭:“善惡極度分明,恩怨也極致清楚。”
對云家,恩斷義絕,斷的是干脆又決絕。
對老夫人和小公爺,護,也護的竭盡全力。
秦燁:“我沒想到她為秦脩愿意這么做。”
石頭:“二少夫人這么做是為小公爺,也是為老夫人。”
世間最大的悲哀,莫過于黑發人送白發人,二少夫人應該不希望老夫人經歷。
在等秦燁帶人過來時,云傾讓人將謝齊帶了過來。
謝齊還好奇云傾這打扮是為那般,就聽他說道:“謝公子隨我一起去個地方吧。”
“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聽云傾這么說,看云傾這打扮,謝齊心里感覺不是太好。
去一個地方?感覺不會是什么好地方?畢竟,若是好地方的話,云傾可不會想到他。
果然……
在跟著云傾日夜兼程,朝著邊境不停趕路的時候,謝齊就知道了他們的目的地。
謝齊當即道:“我把解藥給你,你派人送我回京,可好?”
云傾聽了,啃著饅頭,看著他,淡淡道:“我想帶著你一起到秦脩跟前領這個功,讓他知道,你手里有解藥是真的會給的。讓秦脩親眼看到,日后也方便報答你贈藥之恩。”
聽言,謝齊靜默。
良久開口,“我倒是沒想到,你對秦脩如此情深義重。”
云傾聽了,扯了下嘴角,幽幽道:“是情深義重?還是我自己活膩了,誰又能分的清楚呢?”
云傾此時不想探究自己的內心,只遵從自己的本能。
在知道秦脩出事兒的那一刻,她第一想到的竟然不是他的身家財富,而是他的性命。
既然如此,那就護他性命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