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傾未多言,看向秋老鴇,淡淡道,“給你一炷香的時間把你們當家的叫來!晚一點,你們二寨主的命就沒了。”
她趕著去邊境,沒時間跟著他們耗。
一炷香的時間夠足夠趕過來,但若是想再開個對付她的大會,除非陳忠是想他弟弟死。
不要問云傾怎么知道尸海山當家的叫陳忠,也不要問她為何知道陳善他們是兩兄弟。
因為秦燁府知道的夠多,因為初一,初七告知的夠多。所以,對尸海山在踏入之時,云傾就已備好了功課。所以,禍兮福所倚,她雖未能平安通過尸海山,但秋老鴇夠給力,直接給她把二寨主弄來了。
二寨主陳善,就是她離開這里的首要條件,現在已然被她捏在了手心里。雖然頗費了一番功夫還掛了彩,好在結果不算差。
聽到云傾的話,秋老鴇轉頭看向紅衣女子,“我剛已去過了,當家的說一會兒過來,現在你再過去一下,將這里的情況都跟當家的說了。”
“好。”紅衣女子繃著神經,飛快往外跑去。跑著此時心里一個感覺:陰溝里翻船了。
之前還想著,希望姓江的這個丫頭尋死覓活時,哭的不要太刺耳。而現在,快哭的不是她,而是她們。
被抓到這里的人,驚恐,驚慌,哭鬧,尋死,還有試圖逃走,這些她們都見過。唯獨這一個,以上那些什么都沒做,她直接做了別人沒做的那一步,反威脅。
那些無用的她都沒做,但就這一下,讓她們都變成了被動的那個,情況陡然逆轉。
蘭姨死死盯著云傾,厲聲道,“你是早有預謀?”之前就覺得哪里不對勁兒,現在看來并不是她多心,而是這該死的丫頭確實藏著壞。
云傾看一眼蘭姨,沒什么表情道,“早有預謀的不是你們嗎?我只想平穩走出尸海山,是你們強帶我回來的,不是嗎?”
是!
這一點還真不能否認。只是,如果早知道會招一頭狼回來,她怎么也不會動手。現在好了,別說伺候二寨主高興了?差點把二寨主給伺候死了。
本以為撈到一個好貨色,結果完全是給自己招禍!完全始料未及。
蘭姨心恨恨想著,看著云傾道,“我告訴你,但凡二寨主有一點不好,你們就別想活著離開尸海山!”
云傾聽了,看看她,緩緩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屋內一時沉寂,須臾,一陣腳步聲傳來,帶著一絲急促。云傾聽出,嘴角幾不可見的勾了勾,要的就是這兄弟情深,越是在意,越是有利,手里籌碼才越有價值。
當腳步響至耳邊,云傾睜開眼睛,看一高大男子帶著幾個年輕漢子出現眼前。
身材高大,氣質粗獷,五官平凡,臉色……不佳!
特別是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陳善時,臉色更差了一些,眼底溢出一抹殺意,毫不掩飾那抹戾氣,看向云傾,“是你動的手?”
“先動手的是是令弟!”說著,晃晃自己胳膊上那一塊青紫,隨著拉下袖擺,清清淡淡道,“陳當家的,我以為這并不是一個講道理,論對錯的地方。你以為呢?”
陳忠聽了,哼笑一聲,帶著幾分嘲弄,一絲自嘲,“你說的不錯,在尸海山確實沒什么道理可講。”
尸海山做的都是打家劫舍,奸淫擄掠的勾當。就包括眼前這丫頭出現這里,也是他們先動的手。所以,輪對錯確實是多余的。
成王敗寇,才是這里唯一的道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