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楓!戰場上刀劍無眼,你為何一定要去,你如今得官家看重,何必要這么拼命,”林噙霜真的害怕他出事。
“阿娘,孩兒不孝。可是我實在不愿蜷縮在汴京醉生夢死,我想去保家衛國,想去建功立業,”盛長楓跪在林噙霜身前,他知道就算安安穩穩的待在汴京,也可以建功立業,可是這不是他喜歡的生活。
“那桂芬呢,桂芬為什么也要跟著去,安哥兒還這么小,你們兩個忍心嗎,”林噙霜懷里抱著盛安。
“阿娘,安哥兒就交給您照顧了,媳婦要陪著夫君,不論夫君去哪里。我雖不能上陣殺敵,但是可以幫著處理后勤,”張桂芬喜歡在騎馬奔騰,喜歡舞刀弄槍,能離開汴京,她實在不愿留下,更何況她也擔心盛長楓。
“阿娘,對不起,孩兒不孝,”盛長楓和張桂芬還是跪著,不愿起來。
三人僵持片刻,安哥兒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祖母,爹爹和娘親怎么一直跪著呀,膝蓋會很痛的。”
林噙霜沒忍住,趕緊讓兩個人起來“算了,兒大不由娘,你既然決定了,就去吧,安哥兒我會照顧好的。”
“多謝阿娘成全,”盛長楓和張桂芬磕頭,他們知道林噙霜是擔心孩子。
“只是長楓,桂芬,你們兩個一定要平安回來知道嗎,娘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林噙霜強忍的眼淚還是沒控制住,唰的一下就落下來。
“祖母哪里有白頭發了,不要不開心祖母,”安哥兒平日和林噙霜很是親近,此時也趕緊安慰起來。
孩子的童言童語將林噙霜逗笑,又聊了一段時間盛長楓才帶著張桂芬離開。隨軍這么大的事,當然得告知盛竑,所以他們轉頭又去了盛竑書房。
盛竑得知后沉默良久,才艱難的開口“我兒既有這樣的大愿,那就去吧,只是要平安回來才是。”
“孩兒不孝,還望父親保重,”盛長楓有些愧疚,但不會因此改變想法。
等人離開,盛竑在書房枯坐許久。長楓這孩子是他心愛的女子所生,小時候難免寵過頭,眼看著就朝著紈绔子弟的方向一路發展。
又有老太太在耳邊念叨,說什么嫡庶禍家,盛竑也決定放任盛長楓。剛開始他沒想讓這孩子有多大的出息,畢竟盛家能養得起他,哪怕日后分家也不會缺了他什么。
只是后來這孩子就像突然開竅了,念起書來竟然比他一向看重的長子還要有天賦。
等到下場科考時,更是一舉拿下二甲第十。入了朝堂,官家又看重他,短短的時日就升到了四品,跟他這個父親都平起平坐了,這前途當真是一片順暢。
盛竑知道盛長楓私底下里有在習武,他只當是為了強身健體,也沒在意。可是如今,放著汴京安穩的日子不要,他要到戰場上去拼搏。
戰場那是什么地方,活過今日不敢盼望明日的。盛竑想拒絕,可是看著孩子堅毅的眉眼,他又心軟了。罷了,罷了。孩子要去建功立業,他這個做父親難道還能阻止嗎。
得知此次帶軍之人是英國公,雖然是盛長楓的岳父,但是盛竑還是備上重禮前去打點。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能給盛長楓多一重保證,盛竑就樂意上門請求。
英國公當然知道這不是盛竑不信任他,只是做父母的,總想為孩子找好后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