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到的宮女不敢欺瞞,她又不是竹息那樣資歷老在皇上面前有臉面的宮人,面對皇上的問話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皇上聽聞此言,臉色陰沉得可怕“傳皇后過來,朕倒要問問她和皇額娘說了什么,惹得皇額娘怒極攻心以致中風。”
宜修剛接到消息趕到壽康宮,便聽到皇上冰冷的聲音傳來,她心里一陣不安。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宜修忐忑的行禮請安,她根本沒想到太后會中風。
“皇后,你不該給朕一個解釋嗎,”皇上不叫起,冷冰冰的看著宜修。
“皇上,臣妾絕沒有沖撞皇額娘,今日不過是商議宮務之事,”宜修努力找借口,她明白氣得太后中風是多大的罪責。
“若只是宮務,皇額娘怎會怒極攻心,皇后,你好大的膽子,”皇上將手中的十八子砸向宜修。
“皇上息怒,”旁邊的宮人全部跪下,宜修也不敢反駁。
“皇上息怒,氣大傷身,”瓜爾佳文鴛正好扶著肚子進來。
“你怎么來了,小心腹中的孩子,”皇上臭著臉,但還是起身扶瓜爾佳文鴛,實在是她的肚子比尋常的要大上一圈。
“臣妾午憩剛醒,就聽下人回報太后娘娘病了,所以趕來瞧瞧,”瓜爾佳文鴛順著皇上的力道坐下,順理成章沒給宜修行禮請安。
“皇額娘中風癱瘓了,日后只能臥床靜養,”皇上心情很不好,太后再偏心那也是他的生身額娘,如今卻被皇后氣癱瘓了。
“臣妾進去看看太后娘娘,有太醫在,太后娘娘必定會安然無恙的,”瓜爾佳文鴛滿臉擔憂,任誰都想不到是她對太后下的手。
“你有心了,去吧,讓人扶著些,”皇上點頭。
瓜爾佳文鴛慢悠悠的進了里間,竹息還跪在外面,所以里面只有一位臉生的小宮女在,見到她進來恭敬的行禮。
“嘖嘖,尊貴的太后娘娘日后也只能躺在床上度過最后的日子,想想就痛快,”瓜爾佳文鴛坐在床邊,壓低聲音惡意的譏諷太后。
“啊啊……”太后想訓斥她,卻連表情都沒辦法調整,嘴角還不由自主流下口水。她如今只有眼珠能轉動,其它地方都沒有知覺。
“珠兒,可要好好照顧咱們的太后娘娘,別讓她受委屈了,”瓜爾佳文鴛用手帕捂著鼻子,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輕聲交代等在一邊的宮女。
珠兒沒有說話,只是恭敬的低著腦袋。
太后驚恐萬分,她身邊的人竟然被收買了,根本沒有一絲異樣。
瓜爾佳文鴛換上擔憂的表情向外走去,珠兒沉默的上前來,隨著她的按壓,太后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像個活死人一樣躺在床上。
“皇上,太后娘娘本該頤養天年,沒想到會遭這份罪,臣妾真是擔心,”瓜爾佳文鴛滿臉擔憂的挨著皇上坐下。
“你說得不錯,都是奸人作祟,否則皇額娘也不會變成這樣,”皇上陰冷的看著跪在下面一直沒能起身的宜修。
瓜爾佳文鴛和皇上并排坐,看著就像宜修跪她,讓宜修心里惱怒不已。
但很快宜修就沒辦法再計較這事了,因為皇上直接奪了她的宮權交由瓜爾佳文鴛,讓她在壽康宮侍疾,還要跪在佛像前為太后祈福。
“皇上!宮務繁雜,嫣妃如今身懷六甲不能勞累……”宜修想求情,她好不容易嘗到了掌握宮權的滋味,哪里愿意放手。
“宮里最不缺的就是嬤嬤,嫣妃只用看著不出亂子,累不到她。至于你,皇額娘何時痊愈,你何時出壽康宮。”
皇上冷漠的打斷宜修,要不是因為太后和純元,他絕不會這么輕松放過宜修。
“蘇培盛,將皇后帶去壽康宮小佛堂,朕不想看見她。”
“嗻,皇后娘娘,您請吧,”蘇培盛賠笑。
等宜修被帶走,瓜爾佳文鴛才出聲。
“按理說竹息嬤嬤是太后娘娘用慣的人,臣妾不該妄言,只是竹息嬤嬤如今年歲不小了,能照顧好太后娘娘嗎。”
“坐由太后中風,無能的東西,拉下去杖責五十,死活不論,丟出宮去。朕會親自給皇額娘挑些人手,好好伺候皇額娘。”
皇上瞇著眼,照顧不好太后留著也無用,還試圖為宜修遮掩,更是罪上加罪。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竹息哀嚎著被拖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