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弘歷帶著瓜爾佳文鴛換了一身低調的衣服才出去,粘桿處的人悄悄散在百姓里,沒有一點違和。
天子腳下百姓的面貌要比其它地方好,尤其先帝在位時實實在在辦了好些事情,所以京城如今還算繁華。
瓜爾佳文鴛湊到糖畫攤邊,讓攤主做了兩只兔子,弘歷就是屬兔的,吳書來立馬上來付錢。
“元壽,給你,”瓜爾佳文鴛把其中一個給了弘歷,隨后一口咬在兔頭上。
“鴛鴛可算愿意喚我乳名了,”弘歷眉開眼笑的接過糖兔,他之前哄了好多次瓜爾佳文鴛都不愿意叫。
“糖都粘不上你的嘴,”瓜爾佳文鴛不解風情,幾口把糖兔吃光。
一行人漫無目的的逛著,期間瓜爾佳文鴛還饒有興趣的問了問百姓的菜價,然后感嘆宮中采購為何耗費這么多銀子。
瓜爾佳文鴛只是隨口一說,弘歷卻記在了心里,打算回去后派人查一查內務府里的貓膩。
逛累了,瓜爾佳文鴛拉著弘歷隨便找了一家茶館,打算停下來歇歇腳,聽聽說書先生嘴里的熱鬧。
這家茶館說的都是些聊齋志異,瓜爾佳文鴛聽得越來越認真,手上的點心半天沒碰一口。
弘歷看瓜爾佳文鴛喜歡,干脆推遲回圓明園的時間,陪她聽了個痛快。
“日后讓宮里也學一學,盡說些風流才子的戲碼,實在無趣,”瓜爾佳文鴛意猶未盡的坐上馬車,這說書先生很會吊胃口,氣氛拿捏得極好。
“你若喜歡,就讓她們多學一些,”弘歷更偏愛昆曲,不過說書也很有趣味。反正宮里養著戲班子和說書的,總不會讓主子無聊。
回程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這也方便了那些心懷不軌的人。
弘歷正和瓜爾佳文鴛聊得高興,馬車就突然急停。
“怎么突然停下來了,”弘歷警惕的把瓜爾佳文鴛護在身后。
“皇上,有刺客,請您和皇后娘娘待在馬車上別動,”御前侍衛沉穩的聲音和刀劍聲一道傳來。
“元壽,”瓜爾佳文鴛花容失色的躲進弘歷懷里。
“別怕,朕護著你,”弘歷攬著人。
看得出幕后之人手筆很大,但血滴子和粘桿處都做慣了下黑手的事情,再加上御前侍衛可不是吃素的,所以沒人能靠近馬車一步。
打斗聲慢慢平息下來,弘歷提起的心也放下來,隨后就是遲來的怒氣。
“皇上,賊人盡數伏誅,”新任血滴子首領帶著一身血氣稟報。
弘歷安撫好瓜爾佳文鴛,沉著臉出來,他倒要看看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
三方的人已經在收殮尸體,御前侍衛押著一個其貌不揚的人跪在馬車前,等待弘歷審問。
“是誰派你來的,”弘歷忽視掉周圍彌漫的鐵銹味,只看向被砍斷了腳筋的刺客。
“我乃是白蓮教的人,要的就是你這個昏君的命,沒有人指使我,”那人呸了一聲。
“白蓮教怎么會知道朕的蹤跡,看來是有人泄露于你們的。”
弘歷冷哼一聲,他自然知道民間有白蓮教,只是他也沒這么蠢,會相信這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