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柔十九歲嫁給李瑋,婚后三年從太上皇手里奪權,至今為止在位四年,所以今年二十有六。
大臣們已經臣服在徽柔腳下,念著她登基多年都沒有時間過壽,提議大辦此次壽宴。
徽柔答應了,下面人立馬開始張羅,定叫她這次壽宴圓滿。
太上皇最近身子越來越差,徽柔打算帶他去見一見李家人,這次之后,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太上皇,想必你也想念李家人了。等這次壽宴之后,朕意欲御駕親征,為免太上皇抱憾而終,朕決定帶你去見他們最后一面。”
徽柔今日穿著紫色織金桃花紋大袖衫,頭戴蓮花冠。芙瓏玉面,明眸皓齒,周身氣勢逼人。
“你真的愿意讓我見李家人嗎,”太上皇微微抬起渾濁的雙眼,顫巍巍道,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唯一惦記的就是母家。
“當然,李家畢竟是您的母家,朕也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徽柔整理好自己的披帛,似笑非笑的回。
太上皇已經忘記徽柔當初是怎么對待宗室的,只滿心歡喜自己能再見到母家的人,全了他的心愿。
徽柔擺手,讓張茂則將太上皇扶上轎輦。
張茂則沉默的執行,他這幾年只能陪在太上皇身邊,連薈萃殿都出不去。
太上皇急切的坐上轎輦,卻發現根本不是出宮的方向,而是往薈萃殿旁邊的梅花樓去,他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到了,李家人就在里面,太上皇快下來吧,”徽柔從轎輦上下來,悠閑的看著太上皇。
太上皇顫顫巍巍下來,卻沒有勇氣推開緊閉的門。
徽柔主動伸手推開門,門外燦爛的陽光爭先恐后的撲進去,照在瓦罐上方露出的頭顱上。
太上皇定睛看去,被嚇得失了聲,那人赫然是多年沒有消息的楊氏。
“朕指來伺候嫂嫂的內侍何在,怎么留嫂嫂獨自在此,若是出了事可如何是好。”徽柔不理太上皇痛苦的表情,只出聲問。
李瑋穿著宮廷內侍的衣服,垂著頭安靜的走進來。
太上皇顫抖著雙手,對著徽柔怒喝“你已經得到了皇位,為何不愿放過李家。”
“朕的皇位是自己搶來的,又不是別人送給朕的,朕為何要放過李家。況且朕還特意留了嫂嫂和李瑋的性命,其它李家人可沒有這么好的待遇,早就下去陪李宸妃了。”
徽柔覺得自己已經夠仁慈了,李家可是跟著那幫貴族官僚叛亂,她已經看在夫妻情分上放過了李瑋,太上皇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福康!我當初就不該讓位于你,”太上皇呼吸急促,痛苦的捂著胸口。
“太上皇又不清醒了,無論你讓不讓位,皇位都會是我的,宗親那幫人可都去見太祖了,難不成你還想把皇位傳給李家不成。”
徽柔背對著太陽,神情格外陰森。為了避免神宗那種白眼狼,宗室的人她一個沒留,繼承人日后再作打算。
“你如此嗜殺,日后史書上必定臭名昭著,我等著你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