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彈幕的熱火朝天,顧然繼續說道:“其實腸道菌群能影響的還有很多,比如你的心情、決策和健康等,”
“之前芬蘭生物信息學家曾經主導過一場研究,對六千多名受試者的基因構成和腸道微生物狀況進行分析之后,發現腸道中的某些微生物特征與抑郁癥有明確的強相關性。”
也是恰好說到干飯了,
顧然這才感覺到餓,和周怡然小聲說道:“給我點份炸雞,再加份薯條。”
周怡然點點頭,趕忙拿起手機開始下單。
時間眼看凌晨,
觀眾們也到了該餓的時候,顧然一提炸雞薯條,
彈幕上頓時就飄滿了贊美之詞。
“主播你是狗吧?”
“深夜放毒?”
“兄弟們都還餓著呢,你好意思吃啊?”
“不行了,我現在聽到炸雞就肚子亂叫。”
看著彈幕上怨聲載道,
顧然這會兒也就趁著這個由頭,批評起了觀眾:“大家就別消化食物了,先消化一下我剛才講的知識點吧,”
“我看各位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丁點兒也不往腦袋里放啊,”
“我點了炸雞薯條,是我想吃嗎?”
“并不是。”
“真正想吃的不是我,而是我腸胃里的菌群,只怪我意志力太薄弱了,沒有戰勝我的菌群。”
顧然一頓輸出,然后又敲敲桌子:“別犯困了兄弟們,打起精神,我們再重溫一下,”
“我點薯條炸雞,這個決策,實際上在我身體里發生了哪些信息傳遞?”
“首先,這些細菌將‘想吃薯條炸雞’的指令發送給了我大腦,”
“然后,我大腦收到命令之后,立馬讓小弟下丘腦分泌饑餓素,進行一系列化學信號和電信號的轉換,最終告訴我‘我想吃薯條了’”
“為了讓我點的是薯條,而不是別的吃食,大腦又開始威逼利誘,‘如果點薯條就分泌多巴胺獎勵我’,‘如果點別的就抑制5-羥色胺的分泌讓我情緒低落’。”
“最后在大腦的信號刺激下,我最后還是選擇了炸雞薯條。”
隨著顧然的陳述,觀眾們腦袋里聽沒聽懂不好說,反正肚子里也是越來越餓了。
顧然拿起水杯,打開蓋子,輕聲道:“接下來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了,在點炸雞薯條的整個過程中,”
“意識在什么時候起了作用呢?”
顧然開始喝水,彈幕上開始激烈討論。
因為整個進食活動拆分下來,其實就是無數細菌和神經細胞、大腦中樞的相互配合。
而且顧然的描述是帶有一些誤導性的,因為他把大腦和細菌進行了擬人化。
實際上,細菌所謂的進食念頭,可能只是細菌體內的一些化學反應,并非意識。
而所謂大腦立馬釋放出饑餓感,也只是下丘腦釋放的饑餓素,讓人不由自主的渴望食物。
所謂的大腦給人的獎勵,可能也只是食物進入身體之后,刺激產生了讓人愉悅的信息素。
從頭到尾,如果只分析進食行動的話,進入到微觀層面來看,似乎只是一系列的生物化學反應。
但如果再想到炸雞和薯條……
雖然所有人都不想在凌晨一點前后,想這些東西。
但為了科學,他們還是忍著饑腸轆轆,進行了思考。
而也正是想到了炸雞和薯條之后,意識才逐漸浮出水面。
“為什么非要吃炸雞和薯條?”
“細菌需要高脂肪,高熱量的食物來補充能量?”
“可這類食物很多,哪怕直接喝食用油也可以滿足啊?”
“是意識!”
“細菌和神經元可不知道炸雞和薯條,只有意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