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個世紀中下葉,
粒子物理學對于理論物理學家來說,這就像是一座巨大的金礦。
這個金礦不完全只是個形容詞……
在數字貨幣領域,有一個挖礦的概念,
平移到粒子物理學中,同樣適用。
只不過挖數字貨幣的是顯卡,
挖基本粒子的是大型粒子對撞機,
數字貨幣挖出來的是比特幣、以太幣……
基本粒子挖出來的是費米子、玻色子、希格斯粒子……
挖出來了數字貨幣,無非是獲得了一場擊鼓傳花游戲的籌碼,
而如果挖出來基本粒子,那諾貝爾物理學獎就在向你招手了。
但在上個世紀末,
這個金礦就已經枯竭了,
上世紀九十年代,一位提出了宇稱不守恒的楊姓華人諾貝爾獲獎者,
在丑國關于高能物理的國際性研討會上,非常遺憾的說了那句話:
thepartyisover。
盛宴已經結束。
這個盛宴,指的就是高能物理,也就是粒子物理學。
在很多人印象里,粒子物理學的理論研究要超出實驗很多,
對于高能物理發展唯一的限制,只是人類工業水平還遠遠達不到理論驗證的要求。
但一個很遺憾的事實是,
粒子物理學的理論發展自從希格斯粒子發現之后也已經停滯了多年。
高能物理的停滯,也是基礎物理的停滯,
而基礎物理,則幾乎囊括了人類文明的所有科技。
換句話說,現在步入老齡化的,除了人類社會,
還有物理學。
一個不爭的事實是,現在人類的科技發展基本上是一個啃老本的階段。
慶幸的是上世紀積累下來的老本足夠豐厚,
不幸的是現在已經有越來越多的領域,開始觸碰到了基礎物理的邊界。
所以,
當顧然在直播中提出,是時候讓基礎物理更進一步,用一個新的物理體系來革新粒子物理學的時候,
在絕大部分觀眾覺得“他好裝逼,我好喜歡”的時候,
也有人激動不已。
……
比如胡安,
現在中科院的主要方向是凝聚態物理和材料物理,
為什么不做粒子物理學?
是因為不重要嗎?
當然不是,
主要還是因為沒這個能力。
丑國早就已經在搞費米子、規范玻色子了,
而中科院只能在一些奇異夸克態之類的邊角料上做文章,
更難受的是就算在這些邊角料上真的做出來什么文章,
在國際物理學界沒有什么競爭力。
所以院里只能一邊把研究重點向更容易做到領先水平的領域傾斜,
一邊祈禱著西方的物理學家們在粒子物理學上不會有什么夸張的突破。
因此,
對于長期以來一直提心吊膽的胡安而言,他壓根不敢奢望太多,
哪怕顧然沒有革新物理學體系,
只是證明了粒子物理學的局限性,
對于中科院而言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了。
……
再比如丁一,
作為科工部老大,
肩負著為華夏物理學發展指明方向的重任。
當他察覺到科技發展已經逐漸瀕臨基礎物理邊界的時候,
也一直頭疼于要不要通過一系列政策改革推動國內粒子物理學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