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石磯眸光一冷,身形倏忽化作數道殘影。
但見他袖中飛出六柄石劍,劍身刻滿古老符文。
隨著劍訣引動,石劍如游龍般穿梭,瞬間刺穿眾人胸膛。
鮮血濺落在青石板上,開出凄艷的花。
待收起石劍正要離開時,石磯忽然轉頭望向回廊轉角。
那里不知何時立著個黑衣蒙面人,周身散發著帝主巔峰的威壓。
二人目光在空中短暫相接,石磯若無其事地轉身離去,仿佛只是瞥見無關緊要的過客。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猙獰的表情,喃喃自語,“小畜生,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幾條命可以殺!”
話音未落,那裹著玄黑勁裝、面罩遮去大半面容的身影,便如融墨般滑入濃稠的夜色里,連衣袂掃過夜風的窸窣聲都迅速消散,仿佛從未在這片天地間留下過痕跡。
石磯立在原地,望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眸底掠過一絲冷冽的精光。
他抬手理了理衣襟,轉身朝著自己的院落走去。
沿途的燈籠在風里輕輕搖晃,橘色的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路過巡夜修士時,對方恭敬地頷首行禮,石磯只是淡淡點頭回應,腳步未作半分停留。
推開臥房木門,屋內陳設簡潔,一張木桌、兩把竹椅,墻角立著個古樸的博古架。
石磯走到博古架前,指尖在一尊青銅小鼎下輕輕一按,只聽“咔噠“一聲輕響,博古架竟緩緩向側面移開,露出一道僅容一人躬身進入的暗門。
暗門后是條狹窄的甬道,墻壁上嵌著夜明珠,散發出柔和的微光,照亮了通往密室的路。
他彎腰走進甬道,片刻后便抵達密室。
這密室約莫丈許見方,中央擺著個漢白玉石臺,石磯小心翼翼地將懷中抱著的干尸放在石臺上。
那干尸身形比尋常人高大半截,皮膚呈深褐如枯木,緊緊貼在骨骼上,指骨處還殘留著幾分鋒利的弧度,即便歷經不知多少歲月,依舊透著股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待干尸安放妥當,石磯后退兩步,凝神打量。
就在這時,一股極詭異的氣息從干尸體內緩緩滲出,那氣息陰冷刺骨,還裹著股源自黑暗深處的暴戾,像是無數細針,穿透衣物刺向皮膚,直往骨髓里鉆。
石磯修為早已臻至高階,可在這氣息籠罩下,還是忍不住脊背發僵,指尖泛起一絲涼意——這等邪異的氣息,他此前從未遇過。
“這莫非是傳聞之中的魔尸嗎?”
石磯眉頭緊鎖,低聲自語,語氣里帶著幾分探究與凝重。
“魔尸是何物?”
一道清脆的女聲從密室門口傳來,師妹端著個食盒走進來,剛踏入密室,便被那股陰冷氣息逼得頓了頓,她將食盒放在角落的石桌上,快步走到石磯身邊,目光落在干尸上,滿是疑惑。
石磯側身看向師妹,耐心解釋:“師妹有所不知,這魔尸,單從名字便能猜到幾分——乃是魔界生靈隕落之后留下的尸體。
你可知曉魔界生靈的特性?他們天生肉身強悍,同階修士中鮮少有人能與之抗衡,更厲害的是,他們還擅長以秘法操控同族尸體作戰,若是加以煉制,這些尸體甚至能化作威力驚人的傀儡獸,成為征戰四方的利器。”
他頓了頓,伸手隔空對著干尸虛虛一點,指尖泛起淡淡的靈光:“只是按常理說,魔族尸體離開魔界的濁氣滋養,用不了多久便會腐朽成灰,或是在與其他勢力的爭斗中被徹底摧毀,很難保存得如此完好。我猜,這具干尸生前定是魔族中的強者,隕落之后被人用特殊手段護住尸身,才得以留存至今。”
師妹聽得眸中滿是驚訝,她繞著石臺走了一圈,仔細觀察干尸的紋路:“這么說,你前幾日斬殺的那幾名修士,會不會與這魔尸有關?說不定他們就是在尋找魔尸,而這具干尸,便是那位魔族強者的遺骸?”
石磯微微頷首,師妹的猜測與他不謀而合。
他沉吟片刻,轉頭問道:“不管這魔尸背后藏著什么秘密,眼下最要緊的是弄清楚如何處理它。
師妹,你可有什么頭緒?咱們該用什么法子煉化這具干尸,才能既不被它的邪異氣息反噬,又能從中獲取有用的信息?”
師妹聞言,指尖輕輕敲擊著石臺邊緣,陷入沉思:“煉化魔尸的法子,我只在古籍里見過零星記載。據說有些上古功法能吞噬陰邪之力,將其轉化為自身修為,可這類功法極為罕見,而且修煉起來風險極大,稍有不慎就會被邪力侵蝕心智,墮入魔道。”
石磯摸了摸鼻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我倒是可以試試吞噬這魔尸。我所修的后裔傳承功法,本就有吸納萬物、轉化異力的特性,或許能壓制住魔尸的邪性,將其煉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