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蕓蕓不走。
她要是走了,那還是人嗎?
“你餓不餓,我讓人送點吃食過來。”
“你還嫌不夠丟人?”
木蕓蕓閉嘴了。
她忘了。
他出生姜水岐氏,掌管整個氏族,奉他為主種族不計其數,就是帝江氏也要給他一分面子。
要不是那次意外,憑她身份,他根本不屑看一眼。
他又怎么會稀罕她負責。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
岐月看她不說話,想刺她幾句,可看她垂著腦袋,一臉落寞,一下子又后悔了。
他不是那個意思......
他想開口,只是開口的一瞬間被木蕓蕓截住。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
木蕓蕓又恢復沒臉沒皮的樣子。
她細心用小爪子給他捻好被子,蓋住他難以啟齒的契約圖騰,就如兩人關系一般,徹底蓋住。
“你頭疼不疼,待會,我讓人熬點解酒湯送來。”
想了想,又感覺不合適。
“算了,我還是先走了。”
“要滾就趕緊滾!”
岐月瞥過頭,聽到窸窸窣窣的起床聲,幾次想開口,又咽了回去。
等動靜沒有了,他這才轉過頭。
一室靜謐。
門被掩上了,防止風進來。
篝火也被點上了,有了暖意。
可被子里的余溫早就沒有了,激烈放肆后,只剩下冷,冷到骨子里。
一滴淚順著臉頰劃落。
滾落成珠,掉在地上,晶瑩剔透。
......
“你們都是死的,那木白算什么東西,要給他臉?”
少年眼神陰鷙,恨不得把人給撕了。
就拿個酒的功夫,人就被帶走了。
被帶到哪里了,還用問嗎?
虎二壯大氣不敢喘。
也不敢請纓做主把人請回來。
一個同根同族就能壓死他們。
他是嫌命長嗎?
“不然,我抱著幼崽過去問問?”
“這點小伎倆,用一次就夠了。”
少年來回踱步,一夜沒睡,手癢,想殺人!
這日上三竿了,還不見人,就動靜這么大,折騰一夜?
心中暴虐的種子發芽扎根,帝羲死死握拳,忍住心里的沖動,可怎么忍!
“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少年瞬間抬頭,眼神干凈透亮,如月般美好。
“主人。”
“怎么了?”木蕓蕓揉揉他腦袋,臉都白了,生病了?又摸了摸他腦袋,沒發燒。
帝羲讓她摸,乖巧又無害。
“主人你餓不餓。”他說:“我去煮點肉湯來好不好。”
識趣的沒提昨晚。
木蕓蕓確實有點餓了。
“也好,有點累,我先躺躺。”
累什么!
少年掩住眼底的思緒,沒準備問。
他不問,木白就更不會問了。
本來是想提前離席拿解酒藥,結果回來后,人已經撤了,帝羲也不見了,去哪里了,那還用說嗎?
計劃失敗,還連累了無辜的人,木白一天心里都在忐忑。
他害怕岐月有事,可等了一夜也不見動靜,大巫醫好好在巢屋里躺著,也沒見傳召。
等日上三竿了,他才看到岐月,當然,一點事都沒有。
他松了一口氣,想到他覺醒了靈脈,一點烈酒而已,怕是不傷身,這件事也就這么過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