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了，只能站在那里，看她抱起幼崽，說了什么聽不到了，他也不想聽，只想多看看她。
突然。
一股力量猛地從他身體穿過，強行抽離的痛楚讓他猛地睜開雙眼。
“老大，你做噩夢了。”
是虎二壯。
帝羲這才發現，他不過是在樹上打了一個盹而已。
“老大，老大。”虎二壯又叫了一聲。
帝羲從樹上站起來，后背已經濕了一大片。
方才那一幕，彷佛設身處地，讓他冷汗津津。
這兩年，他從沒有做夢過。
被迫遷徙后，他日以繼夜修煉，不敢一絲懈怠，哪怕是幼崽也沒看一眼。
不是不想看，是不敢。
小十三像極了她。
光是看一眼，就心痛的不像話。
他只能麻痹自己，提升實力，為她報仇！
那只破鳥也是這個想法，他怎么可能讓他先一步。
“老大，你做什么夢了？”虎二壯問。
帝羲沉默。
他想說他夢到她了，還夢到他那個尚未出生就夭折的幼崽。
只是說出來，徒添兄弟傷心罷了，何必再提。
“沒什么，早點把底下那頭畜生給殺了，這狌狌獸的內丹可是個好東西。”
“好的，老大。”
......
小山最近要忙壞了。
萬懸山大的很，他的棲息地是在一片大沼澤，離山下有段距離。
他一早就要起來，和小伙伴們一起，騎著山鳥下山，吃到第一口新鮮的熱乎的煎餅。
當然了，也不是白吃的。
那個小雌性說，乖崽崽都是要幫家里干活的，只有干活才有飯吃，他要當乖崽崽，自然要比別人干的更多。
就是這活累，不然他也不會這么辛苦。
不是挖老山根，就是采草藥，還有那些個藤曼，又濕又重。
不過這些東西，那小雌性總是有許多用處。
會編織好看的籮筐，還有給他們做草鞋，甚至還會做魚簍，讓他們捕魚。
她總有許多新奇的點子，就前日，還說干活最厲害的小崽子可以獲得小紅花，小紅花越多，她就把新做的鳳羽箭送給他。
那是一把用巖雀羽做的小箭，很是精巧，他喜歡的不得了。
今日就是清點小紅花的日子，他勢在必得，必須第一個到，讓他們都羨慕羨慕。
“又出去？”蒼老的嗓音在巢屋外頭響起。
小山繃緊了神。
“阿翁。”
“去山下？”他問。
“小晏說大人要教他識字，讓我也去。”
“撒謊。”
老山醫用拐杖敲他腦袋，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忘了，你雌母就是被異族人拐騙，這才失了內丹，如今連人身都化不了，你還想靠近異族不成？”
“她不一樣。”小山急了，黑黢黢的小臉驚慌失措的解釋：“阿翁，女姬不是這樣的人，她不會吃我們的。”
“你怎么知道她不會，異族人陰險狡詐，最善哄騙，要是知道你身份那就晚了。”
小山不聽。
“還有大人在呢，阿翁你就讓我去吧，絕對不會有事的。”
“不準去，從今往后，你給我老實在巢屋里頭呆著，敢跑出去老子就打斷你的腿。”
“不要，阿翁，阿翁！”</p>